晨雾漫过铁轨时,三人已站在城郊的废弃站台边。雾气像块浸了水的灰布,裹着铁轨、枕木和远处歪斜的“欢迎您再来”广告牌。巴刀鱼踩了踩脚下的碎石,围裙口袋里的焦炭硌着大腿——是昨天从城中湖带回来的,火星还没灭透,一粒一粒,像群睡着的萤火虫。
“主厨,”酸菜汤啃着块冷馒头, crumbs掉在铁轨缝里,“城外有啥?黑窟窿?”
巴刀鱼没说话,盯着雾里的铁轨。铁轨延伸向远处,消失在雾里,像条被剪断的绳子。他想起昨天在“刀鱼小灶”,娃娃鱼说“星轨在变”,井水里的星图上,城外的位置有团黑影,像块烂肉贴在星火上。
“有黑窟窿,”他说,“还有火种。”
娃娃鱼蹲在站台边,指尖蘸着井水画星图。井水里的星图上,城外的位置的黑影更浓了,把周围的星火啃了个洞。“怨气,”她轻声说,“比城里的更毒。吃了的人会发疯,往雾里跑,再也回不来。”
酸菜汤把冷馒头塞进嘴里,拍了拍手:“那还等啥?走呗!”
三人顺着铁轨往城外走。雾气越来越浓,裹着他们的肩膀、腰和脚踝,像群看不见的手。路边的野草长得比人高,草叶上沾着露水,亮晶晶的,像挂了串串珍珠。巴刀鱼拨开野草,看见草丛里有堆灰烬——是有人在这里生过火,灰烬里还埋着几个烤熟的土豆,表皮焦黑,像块块小石头。
“有人来过,”酸菜汤捡起个土豆,掰开,热气冒出来,“还烤了土豆。”
巴刀鱼摸了摸灰烬,还有点温。他想起在废工厂里,少年们用废铁拼灶,烤的杂烩也是这种味道——焦香里带着点甜,是希望的味道。
“往前走,”他说。
雾里传来阵咳嗽声。三人停下,看见前面的野草动了动,钻出个老头。老头穿着破棉袄,手里拿着根木棍,脸上带着倦容,眼睛却亮得像星星。“你们是谁?”他问,声音沙哑。
“吃饭的。”巴刀鱼说。
老头盯着他们,目光落在娃娃鱼手里的井水上。“你们有水?”他问。
娃娃鱼点头,把井水递过去。老头接过,喝了一口,眼泪掉进井水里:“我想起来了……我老婆以前也给我带水……她说,走远路要带水……”
他坐在草丛里,看着灰烬:“我昨天在这里生了火,烤了土豆。我老婆以前说,只要能吃上热土豆,就不是苦日子。”
巴刀鱼看着他,想起养老院的老人,给老伴的遗像前摆上一碗萝卜汤。“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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