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
娃娃鱼点头,把井水递过去。女人接过,喝了一口,眼泪掉进井水里:“我想起来了……我娘以前也给我带水……她说,走远路要带水……”
她拉开门:“进来吧。我男人在地里干活,马上就回来。”
三人走进院子,院子里有口井,井台边放着个木桶。女人指着木桶:“你们先坐,我去烧水。”
巴刀鱼坐在木桶上,看着院子里的鸡。鸡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啄着地上的米粒,像群黄色的球。他想起在战场废墟里,伤兵喝下白粥后哭着说“那是我家”。
女人端着碗热水出来,递给巴刀鱼:“你们从哪儿来?”
“城里,”巴刀鱼说,“来城外找黑窟窿。”
女人愣了下:“黑窟窿?是不是山里的破庙?昨天有人在那里烤蘑菇,吃了的人会发疯,往雾里跑。”
巴刀鱼点头:“我们烧了。”
女人看着他,眼里泛起泪花:“谢谢你们。我男人昨天吃了那种蘑菇,发疯了,往雾里跑,再也没回来。”
她蹲在地上,哭出声来:“我想起来了……我男人以前说,只要能吃上热饭,就不是苦日子……可我忘了……”
巴刀鱼看着她,轻声说:“灶底的光,不在多旺,不在多亮。在,有人愿意为你点。”
女人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我给你们做饭。我男人以前说,只要能做饭,就不是垃圾。”
她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儿,端出碗土豆汤。汤很清,飘着几片土豆片,可闻着却有股暖烘烘的味道。她递给巴刀鱼:“尝尝,我男人以前最爱喝这个。”
巴刀鱼喝了一口,土豆很面,汤很暖,像小时候的味道。“好喝,”他说。
女人笑着说:“我男人以前也说好喝。”
酸菜汤啃着冷馒头,问:“大嫂,村里还有谁吃了那种蘑菇?”
女人摇头:“没有了。大家都怕,不敢吃。可昨天夜里,有人来敲门,说再不交‘保护费’,就砸了我们的厨房。”
巴刀鱼皱眉:“保护费?”
“嗯。”女人点头,“是山里的坏人,说要收保护费,不然就砸厨房。”
巴刀鱼放下碗:“明天我去山里,找他们。”
女人看着他,眼里带着希望:“谢谢你们。我男人以前说,要帮帮走路的人。”
夜幕降临,三人躺在院子里的草垛上。星星一颗一颗亮起来,像盏盏小灯。娃娃鱼蹲在井台边,指尖蘸着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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