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定是那黑心掌柜告了密!慕之哥,咋办啊?”韩十二声音发颤,抓着陈慕之衣袖的手抖得厉害,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十二,快跑!”陈慕之当机立断,肾上腺素在疲惫的身体里疯狂分泌。他眼疾手快,一把抢过管二左手拎着的羊脂篮子,使出当年挤地铁抢座的狠劲,腰腿发力,猛地朝追来的掌柜和衙差抡了过去!跟着拉着韩十二转身向市集外飞奔。
篮中那些白花花、油腻腻、散发着浓烈腥膻味的羊下水,如同天女散花般“哗啦”一声泼洒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黏腻的弧线。油星四溅,精准地糊了冲在最前面的掌柜满脸,让他瞬间变成了一个油腻的京剧脸谱。
两个衙差猝不及防,脚下一滑,踩上那滑腻如冰的油脂,踉跄着跳了几步毫无美感的“街舞”,便在一阵惊恐的“哎呦”声中,“扑通”、“扑通”相继摔了个四脚朝天,活似两只在油锅里挣扎的蛤蟆,狼狈不堪。
管二看着在地上翻滚**的衙差,在原地呆站了几秒,然后再看看自己空荡荡的左手,又看了看右手捏着的那两张刚刚到手的、还带着羊膻味的交钞,突然反应过来——这钱现在就是“通敌铁证”!人赃并获,百口莫辩!
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愤怒:“好家伙!你们俩究竟干了什么?!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拖啊!老子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嗖”的一声,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愤怒,管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像只被烧了尾巴的兔子,朝着陈慕之和韩十二消失的方向玩命追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抓住那两个灾星!要么一起逃出生天,要么一起被逮住砍头!至少得把话说清楚,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三人如同丧家之犬,一头扎进城外那片光秃秃的树林,借助枯树和土坡的掩护,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直至身后追赶的怒骂声彻底被风声取代,三人才敢瘫在一棵虬枝盘错的老槐树下,撑着膝盖,弯着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肺叶火辣辣地疼,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管二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好不容易顺过气,立刻怒视陈慕之,手指都在哆嗦:“刚才掌柜说你们卖盐?!你、你俩真他娘的胆大包天!竟敢私贩盐货?!老子差点被你们害死!”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陈慕之脸上,“我姐夫说过,前阵子邻村有人私卖了半罐盐,直接被元兵砍了脑袋挂城门示众,晾了三天,乌鸦啄了眼都没人敢收尸!你们这是提着脑袋在阎王殿前蹦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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