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您这是唱哪出?”陈越脚下没动,稳如泰山,“咱们的买卖不是谈妥了吗?账目清楚,分红也没少。这大半夜的,难不成宝源局又要查账?还是说李公公想刷个牙助助眠?”
“刷什么牙啊!”孙泰急得直跺脚,眼泪都要下来了,“是干爹!干爹不好了!就在一个时辰前,正喝着茶呢,突然就捂着心口倒在地上,满地打滚!那是真疼啊,叫声惨得跟……跟被活剐了似的!太医去了三个,把脉把半天说是‘真心痛’,扎了针也不管用,反而疼得更厉害了,干爹差点把那个王太医的手给咬断了!”
孙泰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干爹疼得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喊着您的名字!说是……说是牙连着心,这邪火只有您这‘牙神’能治!大人,您就行行好,快救命吧!”
陈越脸上挂上一抹冷笑。
牙连着心?这老狐狸,疼糊涂了还能编出这种瞎话。他喊我名字,是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太医治不了他,只有他有“奇技淫巧”没准有办法。
“既然是急症,那咱们走。”陈越回身提起那个时刻准备着的药箱,迈步走了出去
马车就停在门口,四匹快马拉着,轮子上甚至包了棉布消音。陈越被塞进车厢,马车立刻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车厢里没点灯,黑漆漆的。
陈越靠在软垫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
许冠阳这招“养蛊杀人”,真是绝了。他提前布局,给李广种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而现在,这颗炸弹的遥控器,在我手里。
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谈判。赢了,拿到王院正;输了,就陪李广一起死。
金鱼胡同,李府。
这座平日里极其低调、内里却奢华无度的宅子,此刻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死气。
下人们端着热水、毛巾、痰盂进进出出,每个人都踮着脚尖,缩着脖子,脸白得像鬼。谁都知道,如果里面那位爷今晚挺不过去,这满府的人都得陪葬。
刚进二门,陈越就听到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啊——!挖出来!把它挖出来!疼死我了!!”
声音凄厉,不似人声,更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濒死前的咆哮。
陈越被引进了正房卧房。
紫檀木的大床上,铺着一张巨大的东北虎皮。而李广,这个大明朝权势滔天的内相,此刻正毫无形象地在虎皮上翻滚、抓挠。
他身上的丝绸中衣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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