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浇油,“咱们正经医家常说‘是药三分毒’,尤其是齿科,讲究个‘养’字。陈大人之前那种用粗盐暴力搓脓的法子,虽然看着见效快,那是透支了牙床的根本元气。依下官多年的经验看,这怕是……药力太猛,如今遭到‘反噬’,毒发攻心了啊。”
他转头看向陈越,眼底那抹幸灾乐祸简直掩饰不住:“陈大人,下官早就劝过你,太医院的规矩都是老祖宗用人命试出来的,不可乱改。你偏要在那小院子里搞什么新奇玩意儿。您这手艺虽巧,但这用药的分寸,看来还是得多练练啊。赵王爷的金体,岂是你那些阿猫阿狗的试验品?”
好一张利嘴!把“下毒”说成是“反噬”,把“陷害”说成是“经验不足”,既坐实了陈越的“庸医”罪名,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顺带踩了一脚陈越的出身。
“反噬?激进?”陈越终于挣脱了赵王的束缚,理了理被拽乱的衣领,整理了一下被扯歪的官帽,冷笑道,“许大人来得倒是比曹操还快。怎么,王爷府这边的马才刚跑出去,您就已经带着诊断书,像是预知了结果一样等在门口了?”
他没理会许冠阳骤然僵硬了一瞬的神色,径直走向还喘着粗气的赵王爷,眼神瞬间切换成专业的医生模式:“王爷,得罪了。”
他从药箱里掏出两根干净的棉棒,示意旁边的侍从掌灯。
“张嘴。”
赵王爷这会儿也是疼得没辙了,哼了一声,还是配合地张开了嘴。
一股浓烈且诡异的味道扑面而来。那不是单纯的口臭,而是一种混合了花雕酒的酸气、肉类腐败的腥臭,以及最底层那股……像是强酸灼烧过的焦糊味。
陈越戴上鹿皮手套,凑近光源,屏住呼吸细细观察。
患处的牙龈哪里是什么“反噬”发炎,那根本就是坏死!牙龈边缘呈现出一种恐怖的灰白色假膜,那是组织被化学药剂强行脱水、腐蚀后的特征。轻轻一碰,下面露出鲜红糜烂的肉面,触目惊心。
最关键的是,在牙齿与牙龈的交界沟里,还残留着极少量的、未被冲刷干净的深褐色颗粒沉淀。
八成是蚀骨草!
作为中西医结合的专家,陈越前世为了研究古代毒物与药理,专门啃过几本冷门的毒经。这玩意儿在现代化学里,主要成分其实就是某种强腐蚀性的生物碱,古代又叫“烂龈散”或者“剔骨香”。
想到这里,陈越马上就心里有数了。这不是他的医疗事故,这是一起谋杀未遂!
他直起腰,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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