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起这么早?”拾穗儿走过去。
“睡不着,找点事做。”陈阳抹了把额头的汗,“早饭我已经熬上了,玉米粥,还放了点红薯干,是王奶奶给的。”
拾穗儿看向灶台,果然,大铁锅正冒着热气,一股淡淡的粮食香味飘过来。这味道让她鼻子一酸——多久了,多久没有闻到过这么踏实的早饭香味了?
陆续有人起来了。李大叔揉着眼睛出来,看见陈阳在劈柴,二话不说,也找了把斧头一起干。小赵和老刘也起来了,一个去挑水,一个去打扫院子。
没有人安排,没有人指挥,每个人都自动找活干。这是山里人的习惯——眼里有活,手里不闲。
孩子们也醒了,在院子里追逐打闹,小脸红扑扑的,笑声像铃铛一样清脆。几天前,这些孩子还因为饿、因为冷,整天哭闹不休。
“变了。”拾穗儿轻声说。
“什么变了?”陈阳问。
“大家。”拾穗儿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人们,“虽然还是没吃的,没住的,电站也还不知道能不能建成,可大家眼里有光了。”
陈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
是啊,有光了。那种从绝望深处一点点透出来的,微弱但顽强的光。
吃过早饭,拾穗儿和陈阳准备去乡里。李大叔把他们送到门口:“见了周主任,好好说。也别说咱们多难,就说咱们能干什么,需要什么帮助。”
“知道了,李叔。”
“还有这个,”李大叔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最大的面额是十块,更多的是五块、一块,甚至还有毛票,“这是大家凑的,不多,就八十三块五。你们拿着,路上用。该吃饭吃饭,该坐车坐车,别省着。”
拾穗儿的手像被烫了一样缩回来:“李叔,这钱我们不能要!这是大家……
“拿着!”李大叔硬把钱塞进她手里,“这是大家的心意。你们是去为全村办事,不能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再说了,”他压低声音,“陈阳那孩子,这些天跟着咱们吃苦受累,一分钱不要,还倒贴,咱们心里过意不去。这钱,就当是补他的车费饭钱。”
陈阳在一旁听见了,连忙说:“李叔,您别这么说,我……”
“拿着!”李大叔打断他,眼睛有些红,“你们不拿,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山里人。”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就伤了人心。拾穗儿握紧了那包钱,钞票的边缘硌得手心生疼。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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