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寒鸦归巢。
徐军背着那个沉甸甸的背篓,踩着那一地的枯叶,推开了老屋那扇吱呀作响的柴门。
“军哥!”
李兰香正在院子里收晾晒的干菜,一见徐军回来,急忙迎了上去,一边帮他卸背篓,一边心疼地去拍打他身上的土和草屑。
“咋才回来?饭都热了两遍了。没遇着啥险事吧?”
“没事,就是去背阴坡转了转。”
徐军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一股子只有猎人才懂的丰收喜悦。他神神秘秘地把背篓上面的草药拨开,露出了底下用苔藓细细包裹着的一坨土疙瘩。
“这是啥?”
李兰香凑着昏暗的天光,好奇地瞅了瞅,“看着像……大姜?”
“这可比姜金贵多了。”
徐军把那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出来,进了屋,放在油灯下。
只见那根茎肥厚,节节如连珠,顶端还带着几个圆润的疤痕,形似鸡头。
“这是鸡头黄精!而且是姜形的老货!”
徐军指着那密密麻麻的节,“一年长一节,这一块,少说得有五十年火候!这是补气的圣药,比那小野参也不差啥!”
李兰香虽不懂药,但一看丈夫那眼神,就知道这又是换回大瓦房门窗的宝贝。
“这……能值多少钱?”
她小声问,眼里闪着希冀的光。
“明天去问问老白就知道了。”
徐军洗了把脸,坐在炕头,“有了它,咱那细木料的钱,还有给鲁师傅他们买烟买酒的钱,就都有了。”
这一晚,徐军睡得很踏实。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几根看似不起眼的土疙瘩,将在明天的百草堂,掀起多大的波澜。
……
次日,上午 9:00。
永安镇,百草堂药铺。
百草堂里,药香扑鼻。
老白正戴着老花镜,拿着个小铜秤,给一位老太太抓药。
“白大夫,您给多称点甘草呗,家里孙子咳嗽。”老太太絮絮叨叨。
“大娘,药是治病的,不是当糖吃的,多了反而上火。”老白虽然嘴上硬,手底下却还是悄悄把秤杆往高了翘了翘。
“白师傅,忙着呢?”
徐军掀开厚重的棉门帘,带着一股子深秋的寒气走了进来。
“呦!徐小子!”
老白一见是徐军,眼睛立刻从老花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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