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阁静室,烛火微摇。
七日了。
七根细香燃尽,窗外梅枝上的雪融了又积,积了又融。
小萤蜷在蒲团上,眼睛红得像要滴血,却不敢合眼。
她死死盯着床上那道素白身影——云知夏始终未醒,呼吸微弱如游丝,唯有指尖偶尔轻颤,像是在梦中与谁搏命。
“主上……”小萤喃喃,握紧她冰凉的手,“您再不醒来,药阁就要塌了。”
话音刚落,那原本毫无动静的手指,忽然微微一勾。
不是错觉。
下一瞬,一道极细微的金光自她掌心浮现,如血脉复苏般缓缓游走。
那光起初微弱,继而炽盛,竟沿着经络逆流而上,在她手臂内侧勾勒出一幅从未见过的图腾——脉络分明,形如人心,中央一点药蕊跃动,仿佛有生命在其中呼吸。
墨十八守在门外,本欲通报消息,推门刹那却脚步一顿。
他瞳孔骤缩,猛地单膝跪地,刀已出鞘半寸:“王妃!”
可他没冲上去,而是僵在原地,喉头滚动。
他看见了——云知夏掌心的金纹变了。
不再是药阁传承千年的藤蔓缠绕、象征“药心宿体”的古老印记,而是化作了一幅清晰的心形药图,纹路精准得如同亲手绘制,更诡异的是,那形状……竟与靖王萧临渊心口那道自幼便有的旧疤,完全吻合。
“这不可能……”墨十八声音发颤,“药心纹怎会变异?这是……这是‘共命印’!传说中以双命为引、心火为契、生死同感的禁忌之相!只有真正共承天罚、同焚命格的人,才会出现此象!”
屋内老药火被人搀扶着进来,一眼望见那金纹,浑身剧震,枯瘦的手猛地拍向地面,咳出一口黑血。
“三百年……三百年了!”老人眼中泛起血光,声音嘶哑如裂帛,“药心鼎认主,从来只择‘容器’,可今日……它竟主动重塑印记,将‘宿体’升为‘共主’!这不是天选,是人逆天而成!她不是药心的奴,她是……药道的新主!”
就在这时,床上之人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眸光初启,如寒潭映月,清冷彻骨。
没有迷茫,没有虚弱,只有一瞬的审视——她在感知自己的身体。
经脉如被烈火犁过,五脏六腑皆在**。
药感仍在,但不再听从意志驱使,仿佛脱缰野马,在体内横冲直撞。
她试图凝聚一丝心火,指尖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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