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便如刀绞,冷汗瞬间浸透里衣。
但她笑了。
嘴角扬起的弧度极淡,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锋利。
她第一句话,只问:“他呢?”
无人回答,因答案已站在窗前。
萧临渊一身玄袍,肩头还缠着渗血的绷带,却是笔直而立,像一柄收回鞘中却不减锋芒的剑。
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身,目光灼灼落在她脸上,如同穿越了七日生死茫茫的荒原,终于寻到归途。
“我在。”他说,声音低沉却清晰,“太平还没来,你不能走。”
云知夏望着他,心头忽如潮水翻涌。
那一针穿心的记忆尚未褪去——他的痛,她的血,两人神魂贯通的刹那,她看到了他母亲死前的最后一笑,听到了那句“别信神,信人”。
她也感受到了他这些年藏在疯批表象下的孤绝:一个被皇权当作祭品、被药道当作阵眼的弃子,是如何在黑暗中咬牙活下来的。
她曾以为自己救的是一个王爷。
现在才明白,她救的是一个和她一样,被命运钉在牺牲柱上的同类。
她想撑身坐起,四肢却如灌铅般沉重,剧痛从每一寸骨头里炸开。
小萤慌忙扶住她,声音带哭:“药语刚传讯……您现在的药感能‘感病如痛’,可无法‘控药如指’!您能感知百人之苦,却连一颗安神丸都炼不成!”
四周一片死寂。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失去了最强大的武器——精准操控药物的能力。
曾经她能闭眼配毒、盲针封穴,如今却连起身都难。
可云知夏只是静静看着自己掌心那枚“共命印”,忽然低笑出声。
笑声由轻转深,最后竟带了几分睥睨天地的傲意。
“够了。”她淡淡道,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钉入地,“以前我治的是病,靠的是术。现在……我能感人的苦。这才是真正的医者之始。”
她抬眼,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色,“既然天要我失手,那我就用这双感知痛苦的眼睛,去看这世间的疮痍。既然命夺我控药之力,那我就让天下人……都成为我的手。”
三日后,药阁讲堂。
数百弟子齐聚,鸦雀无声。
空气中弥漫着熔炉的焦灼气息。
正中央,九鼎残基被投入烈焰,青铜在高温中扭曲、崩解,发出哀鸣般的嗡响。
云知夏立于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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