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衣衫褴褛却眼神炽烈的民间女医。
他们不为权贵,不求封赏,只为一个名字——药阁。
他们听见了碑成之日的宣言。
他们信了。
小萤站在她身后,眼眶微红:“主上,他们说……天下无医久矣。如今您熔鼎立碑,破的是神权,救的是人心。”
云知夏沉默片刻,唇角微扬,不是笑,而是一种近乎冷冽的决意。
她曾以为,医术只是手中刀,斩的是病根,破的是迷障。
可今日她才真正明白——医道,是火种。
一点燃,便不可熄。
就在这时,萧临渊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侧。
玄袍未换,肩伤未愈,却站得比谁都稳。
他目光落在她掌心尚未消散的“共命印”上,声音低沉如夜潮拍岸:
“你说你不要我的爱。”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入骨:
“可若这天下是你的药方,我愿做你第一味药——以身为引,以血为佐,煎尽权谋与战火,只为换你一道方成。”
云知夏侧目看他。
这个曾被世人称作“疯批”的男人,眼中再无癫狂,只剩一种沉静如渊的执拗。
他曾是皇权弃子,是药道祭品,如今却甘愿将自己化作她手中那一味最烈的药引。
她没有回应。
因为她知道,真正的太平,不需要谁献祭爱情来成全。
她要的,是让每一个求医者不必跪着进门;
是让每一味良药不再被锁在深宫高墙;
是让那些曾被称为“药骸”的人,也能堂堂正正地活着、治人、被治。
这才是她的“新方”。
夜深,万籁俱寂。
她独坐碑前,袖中忽有微光流转。
药灵蝶悄然展翅,薄如琉璃的翅面上,浮现出一行细如针尖的小字:
沈沉玉未死,她在等‘新神降世’之机。
沈沉玉——那个曾以“药心圣女”之名蛊惑三代帝王、屠尽三百医者的叛宗之人。
传说她早已焚身祭鼎,魂飞魄散。
可她没死。
她在等什么?
等天下大乱?
等旧鼎重燃?
还是……等她云知夏,成为新的“神”?
云知夏指尖轻轻抚过碑文,一缕心火静静燃烧,在她眼底映出跳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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