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感传来阵阵尖锐刺痛,像是无数根针扎进神经深处——高频共振已超出人体极限,她的感知系统正在崩解。
小竹终于冲上高台,扑跪在她身边,声音带哭:“您怎么了?您说话啊!”
云知夏勉强笑了笑,抬手轻轻抚过弟子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哄孩子。
“别怕……”她嗓音沙哑,却依旧平静,“只是以后……我看不见脉了。”
小竹瞳孔骤缩,眼泪夺眶而出:“不会的!一定能治好!我们去找最好的大夫——”
“傻丫头。”她轻笑一声,目光望向远方仍未熄灭的心火光网,“我就是最好的大夫。可有些代价……躲不过。”
墨十四从屋脊跃下,单膝跪地,黑袍猎猎,声音竟带着从未有过的哽咽:“您烧的是火,耗的是命。这一夜,您把命借给了千千万万个想当大夫的人。”
云知夏没有回应。
她只是静静望着那片照亮九州的光网,眼中映着火色,也映着未来。
风吹起她残破的衣袖,露出手腕内侧一道陈年旧疤——那是前世被师兄毒杀前,自己划开动脉自救留下的痕迹。
如今,她不再为自己活。
良久,她低声呢喃,几近耳语:
“够了……这一把火,该有人接着了。”
远处,晨曦微露。
一道佝偻身影踏着初光而来,脚步缓慢却坚定。
那是司礼监的裴公公,手中捧着明黄卷轴,面色复杂难言。
他站在药阁门前,仰头望着那面染血仍飘扬的行医旗,久久未语。
裴公公捧着明黄卷轴立在药阁门前,晨风拂动他花白的鬓角,那张素来阴鸷刻薄的脸,此刻竟如霜打枯叶般沉寂。
他仰头望着高台之上那个倚在弟子肩上的身影——白衣染血,气息若游丝,却仍端坐如松,仿佛一尊燃尽自身、照亮长夜的灯塔。
他喉头滚动,终是缓缓展开圣谕。
没有锣鼓开道,没有仪仗威严,甚至连宣读的声音都低得几近呢喃。
可这声音,却比千军万马踏过京畿更撼人心魄:
“陛下诏曰:废医律院,立药阁为天下医宗,凡行医者,皆可来学。自此,医不由宫禁所私,不为权贵所控,惟以仁心为尺,技艺为凭——医路大开,万民共济。”
每一个字落下,都像重锤砸在旧日铁幕之上。
曾经由裴元衡一手掌控的医律院,那个以“正统”之名行迫害之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