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云知夏收回药感镜,声音清冷如霜:“这不是学医,是洗脑。你们将‘律音’灌入孩童神识,以痛楚为引,以恐惧为饵,让律条成为他们精神的寄生体。它靠诵读供养,靠服从存活——它不是律,是蛊。”
“荒谬!”沈青璃厉声打断,“医道无律,便是野医乱命!你凭何质疑三百年医监之制?”
云知夏不答,只从袖中取出一只青瓷小瓶,倒出一粒墨色药丸,以温水化开,亲自喂入那名医者口中。
药液入喉不过片刻,那人猛然抽搐,双目翻白,喉间发出咯咯怪响。
忽地张口——
“呕!”
一口黑血喷出,溅落在地,腥臭扑鼻。
血中竟夹着半片烧焦的纸屑,隐约可见“禁”“律”二字。
台下惊呼四起。
云知夏俯身拾起纸片,举于众人眼前:“看清楚了——这不是病,是中毒。你们用律条驯化医者,让他们把律奉为天道,可这律本身,就是毒。”
话音未落,忽听得一声嘶哑哭喊。
“大人!我说!”一个苍老身影猛地冲上高台,扑通跪地,双手捧起一抔黄土,颤声道:“我村在南山坳,三年前瘟疫横行,死了三十七人!律司说‘无方无律,不得施救’,要等批文,等三审六核……可人命能等吗?!”
老药农泪流满面,声音撕裂:“是药阁的人,半夜翻墙送药,不收一文,不问户籍,救了我们二十多条命!我们不懂什么律,但我们知道——谁救过我们!”
他将黄土高高捧起,如献祭般递向云知夏:“这土里埋着死人,也长着活药。大人,您给的药,救的是命,不是律!”
台下死寂一瞬,随即如潮水般涌动。
有人低头看着胸前佩戴的“律医牌”,那是医者身份的象征,也是枷锁的印记。
忽然,一声脆响——
一人撕下牌子,狠狠摔在地上。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纸牌、铜牌、玉牌,纷纷被撕下、践踏、抛入风中。
“我们不是疯子!”有人哭喊,“我们只是想救人!”
“我娘病死时,没人来救,因为‘不合律’!”
“我儿子高烧三日,等律司批药,等到断气!”
声浪如雷,席卷高台。
沈青璃脸色铁青,手中律刀紧握,指节发白:“住口!无律之救,是乱命!是祸根!你们懂什么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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