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已熄,余烬未冷。
高台之上,风卷残灰,如雪纷飞。
那一点幽暗金星被云知夏封入掌心玉瓶,仍在瓶中扭曲挣扎,仿佛有无数冤魂在低语嘶吼。
她指尖微凉,目光却如刀,直刺沈青璃。
而沈青璃,立于十道蒙眼身影之后,衣袂翻动,宛如执掌生死的判官。
那十人皆为医者,曾是医监台最虔诚的律学之士。
如今双眼覆白布,手抚药柜边缘,十指痉挛般轻颤,口中不断重复着《医律典》中的条文——“凡施救者,必报备律司;凡用药者,必合典章;凡行针者,违律者斩……”
一字一句,毫无起伏,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
“他们为医道献身。”沈青璃声音冷硬如铁,“背尽三千律,焚心以殉道。你敢说——他们疯了?”
台下寂静无声。
百姓屏息,官吏垂首,连裴公公都僵在原地,不敢轻动。
云知夏却只是缓缓上前一步。
她未答,只伸出手,指尖轻轻搭上最前方一名医者的手腕。
刹那间,药感如细流逆脉而上,穿经走络,直入脑髓。
她的“看”并非用眼,而是以药为引,以神为桥。
在那一瞬,她“见”到了常人无法触及的景象——
无数漆黑律条,如铁链般缠绕在这名医者的神经之上,层层叠叠,深入骨髓。
每诵一句,铁链便收紧一分,抽走一丝神魂。
那些律文竟在脑中生根发芽,化作寄生之物,吞噬理智,禁锢本我。
更可怕的是,这并非个例。
药感所及之处,其余九人脑中皆是如此,如同被同一张巨网捕获的飞蛾,早已魂不附体。
云知夏眸光骤寒。
她取出一面青铜小镜,镜面刻满细密药纹,正是她亲手炼制的“药感镜”。
轻轻置于那名医者额前,镜面忽泛幽光,浮现出一段诡异画面——
烛火摇曳的书房内,一名幼童跪在案前,背诵《初律》。
声音微颤,错了一个字。
啪!戒尺落下,掌心绽出血痕。
“重来。”
再错,再打。
一遍,十遍,百遍……直至孩童眼神涣散,嘴唇机械开合,哪怕无人监督,也会在梦中喃喃律条,如中毒入骨。
画面不断重播,如同诅咒循环。
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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