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卷着薄雾,掠过太医院前广场的青石地面,吹不散人群心头的凝重。
万头攒动,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仰望着那座高台——那是医道之巅,也是律法之狱。
沈青璃立于“律医柱”之下,黑袍猎猎,发丝未束,却比往日更显威仪。
她双目如刀,扫视台下,声音冷得像从地底凿出的冰:“今日起,凡行医者,必过三问——师承不清者,律条不熟者,生死权不归律者,皆为乱医!违者,废手、禁声、逐出医门!”
话音落,台下律司执事齐声应和,声浪如潮,震得檐角铜铃嗡鸣不止。
那一根通体漆黑的石柱静静矗立,柱顶幽蓝火焰跳动不熄,仿佛在聆听众生跪拜。
那是“律心火”——传说中由千万医者信念点燃,永不熄灭的圣火。
可就在这万籁俱寂、唯余火光摇曳之际,一道脚步声缓缓响起。
不急,不躁,一步一稳,踏在青石上,竟似踩在人心脉之上。
云知夏来了。
她一袭素白衣裙,未施粉黛,发间只簪一支银针雕成的梅花。
身后跟着药阁弟子,皆执药匣、捧典籍,神情肃然。
小竹走在最后,指尖微微发抖,袖口下隐约可见陈年杖痕——她曾因私自采药被律司重罚,险些失声。
如今再站上这台,呼吸都带着颤。
她看着云知夏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身影不是走向审判,而是劈开黑夜的刀。
沈青璃眸光一凛,声音更冷:“云知夏,你擅改医方,私传禁术,今日若不能通过‘辨律’之试,便当众焚书、断针、永禁行医!”
云知夏终于停步,立于台心,与沈青璃相对而立。
她抬眸,目光平静如深潭,却映着律心火的幽光,仿佛能照透人心。
“第一关,辨律。”沈青璃挥手,律司执事捧上一卷新印《医律典》卷一,纸面雪白,墨迹鲜亮,散发着松烟香。
“第一条:‘凡医施术,必循古方’,可有异议?”
台下执事齐声喝:“无!”
沈青璃唇角微扬,似已胜券在握。
云知夏却不答。
她只是伸出指尖,轻轻抚过书页边缘,动作轻柔,如同触碰病人的脉搏。
闭目,凝神。
刹那间,药感如丝,自指尖渗入纸墨,顺经络般游走全身。
她前世身为顶尖药师,对药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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