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青云笺。他嫌此纸太过光滑,墨色浮于表面,缺乏骨力。他惯用的是徽州‘松烟纸’,纸面略糙,吸墨性好。”
她将信纸举起,对着光:“而且,这封信的折叠痕迹太新。永和十二年至今已八年,若真是当年的信,折叠处应有更深的磨损、更自然的折痕。可你们看,这折痕清晰整齐,像是近期才反复折叠过的。”
玄七接过信纸细看,果然如此。
李桐脸色变了:“这……下官从未注意这些细节。当年验看证物,只重点鉴定笔迹……”
“笔迹可以模仿。”沈青澜平静道,“但习惯很难改变。李主事,当年笔迹鉴定是由谁负责?”
“是大理寺的文书鉴定师,已致仕的刘一手。”李桐道,“刘师傅是公认的笔迹鉴定大家,从无差错。”
“从无差错?”沈青澜淡淡一笑,“那只能说明,他以前没被人收买过。”
这话说得直白,李桐冷汗都下来了。
沈青澜不再多言,继续查看其他证物。试题草稿、往来书信……一件件看过去,她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这些证物看似严密,实则细节处漏洞百出——用纸不符习惯、印章印泥颜色有细微差异、甚至有一封信的落款日期,那天父亲根本不在京城。
“玉玺案的证物呢?”她问。
李桐引她到另一排架子前:“在这里。主要是那方私印,还有从沈府搜出的其他可疑物品。”
沈青澜的目光落在最中央的木盒上。盒盖打开,一方白玉蟠龙纽印静静躺在锦缎上。印身温润,雕工精细,龙纽栩栩如生。印面刻着四个篆字:“谨身奉国”——这是先帝永隆帝的私印。
她拿起印,入手微凉。仔细端详印面刻字,又翻看印身各处,忽然,手指在印纽龙首下方停住。
那里有一道极细微的划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划痕很新,与印身古朴的包浆格格不入。
“这道划痕,”沈青澜问,“是当年就有的吗?”
李桐凑近看了半天,茫然摇头:“下官……不知。卷宗里没记录这个。”
沈青澜心中有了计较。她将印放回,道:“李主事,这些证物从今日起封存,没有陛下手令,任何人不得动。包括你刑部内部人员。”
“下官遵命。”
“另外,”沈青澜想了想,“我要见刘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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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证物库出来,雪已停了,夕阳给皇城镀上一层金红。
沈青澜没有立即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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