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顿时哗然。太医院记录、府上账册,这些都是极隐秘的东西,沈青澜如何能查到?
萧景玄心中了然——定是周文炳提供的线索起了作用。那本被偷的账簿里,恐怕就记着赵德昌府上的异常开支。
泰王脸色终于变了:“沈司正,你私查朝臣府邸账目,不合规矩吧?”
“臣妾查的不是账目,是证据。”沈青澜不卑不亢,“赵德昌通敌案关系国本,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况且,这些账目是洛阳府衙在查一桩盗窃案时偶然所得,已移交大理寺。臣妾只是依律调阅,有何不可?”
滴水不漏,反将一军。
忽尔汗见状,冷哼一声:“你们汉人就会耍嘴皮子!本王就问一句:边境三百里草场,还不还?”
萧景玄站起身,缓步走下御阶。他比忽尔汗略高,此刻居高临下,气势逼人:“左贤王,你突厥铁骑每年秋掠我边境,掳我百姓,抢我粮草。这十年来,大燕北疆百姓死伤逾万,被掠财物不计其数。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他每说一句,便逼近一步。忽尔汗下意识后退,竟被逼得气势全无。
“你想要草场?可以。”萧景玄停下脚步,“先还我大燕百姓的命,还我被掠的财物。一条人命,换一里草场。你算算,是你们欠我们的多,还是我们欠你们的多?”
殿中落针可闻。谁都没想到,这位一向温文尔雅的靖王,竟有如此锋芒。
忽尔汗脸色涨红,握紧拳又松开,最终咬牙道:“摄政王,你这是要开战?”
“战或不战,不在我,在你。”萧景玄转身回座,“大燕从不畏战,但也不轻启战端。左贤王若想谈,就拿出诚意。若不想谈——”他抬眼,目光如冰,“那就请回吧。北疆二十万将士,随时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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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不欢而散。
回到靖王府,萧景玄刚脱下朝服,玄七便来报:“殿下,周文炳的家眷已安全抵达别院。但……周文炳本人,今晨在洛阳失踪了。”
“失踪?”萧景玄转身,“怎么回事?”
“昨夜他还在书肆,今早伙计去开门,发现铺门虚掩,周文炳不见踪影。屋内没有打斗痕迹,但装银钱的匣子空了,像是自己走的。”玄七低声道,“属下已派人四处寻找,暂无消息。”
沈青澜蹙眉:“他会不会是……怕了?”
“有可能。”萧景玄沉思,“但也不排除被人掳走。玄七,加派人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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