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言明,大燕愿以边境五城换突厥战马三千匹,这是两国互利之事,何来通敌之说?”
羊皮卷呈上,萧景玄展开扫了一眼,心中冷笑。信确实是赵德昌的笔迹,内容也看似合理,但落款时间……是永和十三年秋。那时,赵德昌已因贪污军饷被御史弹劾,正在家中闭门思过,哪有权力与突厥谈边境五城?
“这信是假的。”萧景玄将羊皮卷递给一旁的沈青澜,“沈司正,你来看看。”
沈青澜接过,细细端详片刻,抬头道:“殿下,此信有三处破绽。其一,永和十三年八月,赵德昌因‘延误军机’被罚俸半年,禁足府中,不可能与突厥可汗通信。其二,信中提及的‘朔州五城’,早在永和七年就已划归大燕,突厥可汗岂会不知?其三——”
她顿了顿,拿起羊皮卷对着殿外光线:“这羊皮做旧手法粗糙,墨色浮于表面,绝非八年旧物。依臣妾看,此信制成不过月余。”
殿中响起低语声。几位老臣看向沈青澜的目光,多了几分惊讶——这女子,倒真有几分眼力。
忽尔汗脸色微变,阿史那逻却上前一步,操着流利汉话道:“这位女官好眼力。只是……口说无凭。你说信是假的,可有证据?你说赵将军被禁足,可有记录?你们汉人官场,记录文书最是齐全,不如拿出来,大家瞧瞧?”
这话厉害。永和十三年的记录,时隔六年,哪里能立刻找出?即便找出,若被人动了手脚……
萧景玄看向泰王:“三皇兄,当年兵部文书,是你协理监管。可还记得此事?”
泰王出列,神色从容:“七弟问起,为兄倒是记得一二。永和十三年,赵德昌确实被御史弹劾,但父皇念他多年戍边有功,只罚俸了事,并未禁足。至于文书……”他面露难色,“六年前的旧档,兵部库房堆积如山,要找出来,怕是要费些时日。”
一推二五六,滴水不漏。
沈青澜忽然开口:“泰王殿下,臣妾有一事不明。永和十三年秋,突厥犯边,朔州告急。若赵德昌未被禁足,为何朝廷派了李老将军前去督军,而非赵德昌这个朔州守将?”
泰王一怔,随即笑道:“沈司正有所不知,赵将军当时……染了风寒,卧病在床。”
“风寒?”沈青澜追问,“可需卧床两月之久?臣妾查过太医院记录,永和十三年八月至十月,赵德昌并未请太医诊治。倒是他府上的账册记载,那两月他买了三批歌伎,办了五场酒宴——一个卧病在床的人,有这样的兴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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