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亥时三刻。
书房内只点了一盏灯,萧景玄坐在案前,面前摊着京城布防图。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从皇城到九门,从宫禁到街巷,每一条线都关乎生死。
沈青澜推门进来,手中端着刚煮好的安神茶。她换了身素色常服,长发松松绾起,烛光下眉眼温柔,却掩不住眸底深处的忧虑。
“殿下,”她将茶盏轻放在案角,“还在想夜探之事?”
萧景玄抬眼,握住她的手拉到身边坐下:“青澜,我改主意了。你不必去泰王府,我另派玄七带人前往。”
沈青澜一怔:“为何?臣妾已准备妥当,易容之物、夜行衣、暗器、迷药,一应俱全。泰王府的地形图臣妾也背熟了,从后园竹林潜入,经荷塘假山绕至洗墨轩,往返不过半个时辰——”
“正因为你准备得太周全,我才更不能让你去。”萧景玄打断她,声音低沉,“你可知此去凶险?泰王府今夜宴客,看似守卫松懈,实则是外松内紧。我收到密报,宴席上有突厥使团的人,泰王敢在这种时候让他们登门,定是已将府邸守得铁桶一般。”
沈青澜沉默片刻,轻声道:“臣妾知道危险。但太子妃的话若是真的,科举案的证据就在书房中。殿下,那可能是为家父昭雪的唯一机会。”
“沈大人的冤屈一定要申,但不是用你的命去换。”萧景玄的手收紧,“青澜,这八年来,我布下的暗桩不止宫中一处。泰王府里,也有我们的人。”
沈青澜眼睛一亮:“殿下是说……”
“洗墨轩的洒扫仆役中,有个叫福顺的老仆,三年前因儿子重病,我让玄七暗中送过银两和药材。”萧景玄低声道,“他已答应相助,今夜子时,会在书房窗下第三块青砖下埋一份东西。”
“什么东西?”
“他没说,只说与永和十二年春闱有关。”萧景玄目光深沉,“无论是什么,都比让你亲身涉险强。”
沈青澜心中涌起暖意,却又摇头:“殿下,人心难测。那福顺若临时反悔,或是被泰王察觉,这条线就断了。况且,埋在窗下的东西,能有多少分量?若只是些边角料,不足以扳倒泰王和王氏。”
她反握住萧景玄的手,目光坚定:“殿下,让臣妾去吧。臣妾在宫中八年,历经多少险境,不都化险为夷了?此次有玄七在外接应,有殿下坐镇指挥,定能全身而退。”
萧景玄看着她,烛火在她眼中跳跃,那是孤注一掷的光芒。他太了解这种眼神——当年母妃蒙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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