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谋远虑,令人敬佩。”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真正的惋惜,“有此证物在,沈家冤情,已成功大半。”
他话锋一转,看向沈青澜,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但是,青澜,你可知道,仅凭这些,还不够?”
沈青澜心下一沉,但并未意外:“殿下是指,即便证据确凿,也可能无法上达天听?或者,即便上达,也可能被强行压下?”
“不错。”萧景玄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扳倒一个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尤其还是依附于储君的家族,并非简单的对簿公堂。这背后牵扯到朝堂派系、军权归属、甚至……父皇的圣意平衡。王家完全可以推出几个替罪羊,断尾求生。而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量,逼迫他们无法断尾,必须正面承受这雷霆一击。”
他的分析冷静而残酷,直指权力斗争的核心。
“那依殿下之见,该当如何?”沈青澜问道,声音依旧平稳。她明白,萧景玄既然亲自前来,并直言不讳,必然已有打算。
萧景玄踱了两步,道:“这些证物,是核,是剑锋。但我们还需要剑柄,需要挥剑的时机和力量。首先,需将部分不那么核心、但足以引起朝野震动的证据,通过可靠的渠道,逐步泄露出去,先在清流士子、御史言官中造势,形成舆论压力。”
“其次,需要找到并保护好《陈情录》中提到的、可能还存活的关键人证,哪怕只有一个,也能与物证相互印证,让王家难以抵赖。”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沈青澜,“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父皇不得不重视、无法回避此案的契机。比如……太子犯下更大、更不可饶恕的过错,使其圣心偏移,失去庇护王家的能力和意愿之时。”
沈青澜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萧景玄不仅要为沈家翻案,更要借此机会,沉重打击太子一党,为他自己争夺储位铺路。这确实是一场交易,一场各取所需、却又必须紧密合作的同盟。
“殿下深谋远虑,青澜佩服。”沈青澜微微躬身,“青澜愿听从殿下安排。只是赵先生……”她看向一旁惴惴不安的赵永。
“赵先生是重要人证,亦是沈公托付之人,本王自会保他万全。”萧景玄承诺道,“‘鹰巢’十分安全,他会留在此地,由本王的人照料。待需要他出面之时,再行安排。”
赵永闻言,连忙躬身:“多谢殿下!小人全听殿下和小姐安排!”
萧景玄点了点头,重新将目光投向桌上的证物,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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