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很是圆滑,瘦瘦矮矮的,但面上总是堆笑,看着倒是特别和气。
一见到卢闰闰,钱广就把水桶放地上,停下打招呼,关切问候,“去州桥夜市啦?”
卢闰闰笑了一下,点头说是。
钱广整日早出晚归的,又有避讳,等闲是接触不到她家里人的,不用怕被她娘知道。
钱广没僭越地说什么指责的话,当了那么久的胥吏,能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知道吗,他呵呵笑道:“若是出门吃个饮子,也可带我家瑾娘一道,她待在家中,一日日也没个小友相伴。到时,你们吃什么喝什么,都算在我头上。”
钱家的小瑾娘就是陈妈妈之前叮嘱卢闰闰,说觉得邪性的那个。
卢闰闰既没有直接拒了,也没有一口答应,只说改日时候恰好了带去。
凡是改日、过几日,往往都是没有下文的。
钱广也很有眼色,没有非追问到底,只说他家娘子等着烧水怕是要等急了,而后就点点头继续提着木桶回去。
卢闰闰也带着唤儿走到自家的小门前,学着鸟叫了起来。
她才叫了两声呢,门就呀吱一声打开了。
一看,是陈妈妈板着脸开来门。
都不必问,卢闰闰也知道陈妈妈这是生气了。
果不其然,陈妈妈把门阖上,她跟在后面还没走两步呢,就见陈妈妈气哼哼地咬着牙,一副哄不好的架势,语气里带着些委屈,“还晓得回来呀,知道我应付你娘多累么?可怜我一把老骨头还要编瞎话哄你娘。
“这也就罢了,你说你回来得这般晚,叫婆婆我心都要揉碎了,坐也坐不安稳。你可是你亲婆婆的独苗,你亲婆婆就生了你爹,你爹只留下你一个女儿,要是有什么事,叫我怎么去见娘子!不是说买了吃食就回来的么?耽搁了这么久,可叫我吓得不行。”
陈妈妈生气都过不了三息,转过身就开始心疼卢闰闰。
卢闰闰都准备张嘴哄陈妈妈了,奈何没有这个机会,很快就变成陈妈妈拉着她的手,上下左右地看着,生怕有什么磕碰。
好在穿越来十几年,卢闰闰已经习惯了陈妈妈过于紧张的爱护。
而且动不动就要提到卢闰闰的亲婆婆,陈妈妈她自小服侍的娘子。卢闰闰甚至能预测到陈妈妈接下来会说什么,无非是招赘。
果不其然。
“你呀,还是早些招赘一个夫婿,如此一来,这杂嚼吃得再晚我也不管你了。早日成婚,我对娘子才有交代,来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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