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升15%以上。”
王有才愣了一下:“角度?我从来不知道什么角度……”
“您不知道,但您的手知道。”小陈调出另一个窗口,上面是动作捕捉系统生成的三维模型——一个虚拟的王有才正在刮研,旁边实时显示着关节角度、肌肉发力、刀具轨迹,“您看,每一次下刀,您的手腕都会自动调整到大概70度。这是您身体记忆的最优解。”
工作室里一片安静。老李掐灭了烟,老张摘下了帽子,所有人都盯着那个虚拟的王有才。那个模型如此精准,却又如此陌生——它把他们做了几十年但从未真正“看见”的动作,具象化地呈现在眼前。
“这东西,”老李终于开口,“能把我车螺纹的手法也弄出来吗?”
“能。”小陈肯定地说,“只要您愿意,我们给您也贴传感器,录数据。”
“那还等什么?”老李挽起袖子,“老王都当了这个‘第一人’,我也不能落后。来,给我挂上!”
气氛一下子活了。老师傅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铣键槽的“手感”能录吗?磨刀具的“火候”能记吗?甚至有人问,烧锅炉看水位的“眼力”能不能数字化?
谢继远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起了父亲谢文渊笔记本里的一句话:“技术传承之难,不在法门深奥,而在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现在,这个千年难题,正在被这些简单的传感器和计算机,一点点破解。
同一时间,北京。
航空航天实验所的气动实验室里,谢望城正面临一个反向的难题:他手里有一份从武陵山寄来的数据文件——那是王有才前二十次刮研的原始数据,但由于传感器精度不足和传输过程中的噪声,数据质量很不理想。
“这怎么用?”实验室新分来的博士生小赵皱着眉头,“肌电图采样频率只有100赫兹,动作捕捉用的是改装的光电编码器,精度才0.5毫米。咱们实验室最差的设备都比这个高两个数量级。”
望城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曲线。那些曲线确实粗糙,跳动着毛刺和噪声,和王有才刮研时那种行云流水的手法形成鲜明对比。但他看到的不是数据质量,而是数据背后的东西——那些曲线里,藏着一种机器难以模仿的“人味儿”。
“你看这里。”他放大其中一段波形,“每次下刀前0.1秒,王师傅的前臂肌群会有一次微小的预激活。这不是噪声,是人体运动的预备动作——就像跳远前的下蹲,是发力前的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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