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溶腔的“呼喊”并未随着初步的封堵和抽水而停歇。浑浊的涌水虽被小型水泵持续抽出,水位却顽固地维持在某个临界点附近,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它与更深处水系的紧密联系。那股淡淡的、带着硫磺与腐朽气息的异味,虽被加强的通风稀释,却始终萦绕在相关区域,提醒着所有人下方潜藏的危险与未知。“水文地质应急小组”在老吴的带领下,开始了与这片陌生地下世界的艰难对话。
首要任务是摸清“敌情”。常规的地面勘探手段在这里完全失效,他们必须在极端受限和安全第一的前提下,进行一场“盲人摸象”式的地下侦探。
老吴设计了一套组合方案。首先,他指挥工人在透水点封堵墙的不同位置,增打了几个更深的探孔,不仅用于进一步排气、测压、抽水试验,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些探孔,向涌出的水体中,缓慢注入微量、无害且易于检测的示踪剂——经过反复筛选和测试,他们最终选用了一种磨成极细粉末的、在紫外灯下会发出特定荧光的矿物颜料。
“水往哪里流,总会留下痕迹,或者带走痕迹。”老吴对围在临时绘制的溶腔推测图前的谢继远和秦工解释,“我们在上游注入示踪剂,然后,第一,在现有巷道系统内所有可能的渗水点、排水出口,以及杨伯他们帮忙在山外找到的几处可能与地下河相通的泉眼、溪流源头,设点定时取样,用紫外灯检测。只要能在一处外围水源发现示踪剂,就能勾勒出大致的地下水流向网络。第二,记录我们主抽水点的水量和水质变化,分析涌水的来源是相对稳定的深层裂隙水,还是受降雨直接补给的活跃浅层水。”
同时,一组胆大心细的工人,在严密的安全措施,绳索、呼吸器、持续通风、专人瞭望下,利用水位暂时被控制住的窗口期,小心翼翼地进入已封堵的支巷末端未被淹没的部分,在溶腔边缘相对稳固的岩壁上,安装了几个简易的水位标尺和自动记录水压变化的“土仪器”——其实就是改装过的、带有弹簧和记录针的密闭金属罐。这些装置将默默记录下溶腔水位的细微波动,与山外的降雨记录进行比对,判断其响应速度和受气候影响的程度。
另一路,则由老杨伯带着几个本地出身的工人,对老鹰岩周边更大范围的山形水系进行秘密走访。他们伪装成采药人或猎人,寻找一切可能的地表出水点、深潭、潮湿异常的崖壁缝隙,记录位置,并尽量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取样。
这是一项繁琐、耗时且充满不确定性的工作。示踪剂注入后,连续数日,各监测点毫无反应,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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