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府招待所的危机虽已解除,但谢文渊心头的巨石并未落下。敌特分子近乎疯狂的连环计策,以及那个至今仍隐匿在暗处的“烛龙”,像一片浓重的阴云,笼罩在初生的新上海上空。挫败一次行动,远非胜利,反而可能激起潜藏敌人更强烈的反扑。
技术部门对那支勃朗宁手枪的检测有了初步结果。枪柄上那个看似随意的刻痕,经过放大和比对,被确认是一个经过变形的、极其隐晦的“卍”字符号残余,其雕刻手法与已知的某个原军统行动小组的标记习惯有相似之处。这似乎印证了“灯塔”计划与国民党残留特务机构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指向依旧模糊,如同在迷雾中瞥见的一抹蛇影。
与此同时,对抓获的爆破手和咖啡馆擒获的西装男子的审讯陷入了僵局。这两人显然是死硬分子,或者其家人正被对方控制,面对审讯要么一言不发,要么胡言乱语,核心信息没有丝毫泄露。他们就像是“烛龙”故意舍弃的、包裹着毒液的旧蛇蜕,本身无足轻重,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谢文渊站在军管会办公室的巨大的上海市区地图前,目光锐利如鹰。他用红笔将市府招待所和发生枪战的商业楼圈出,又在之前发现可疑信号和活动的几个区域做了标记。这些点看似随机分布,但隐约勾勒出敌特活动的一个大致范围——主要集中在基础设施、重要机构周边以及人员复杂的旧租界区域。
“他们在试探,也在寻找我们的防御薄弱环节。”谢文渊对身旁的李同志和分析人员说道,“‘断闸’行动目标明确,手段狠辣,说明‘烛龙’掌握着相当的资源和人手,并且急于在新生政权立足未稳时制造最大程度的混乱和破坏。我们不能跟着他们的节奏走。”
他指示道:“调整策略,变被动防御为主动清剿。一,以目前已掌握的活动区域为重点,发动街道居委会、工人纠察队和可靠群众,进行拉网式排查,重点留意新近租赁房屋、行踪诡秘、与外界无线电信号异常的人员。二,加强对黑市军火、炸药、无线电零件交易的监控和打击,断其爪牙。三,利用我们控制的宣传渠道,适度报道粉碎敌特破坏阴谋的胜利消息,鼓舞群众,震慑敌人,同时发动政治攻势,宣传我党政策,争取可能被裹挟或蒙蔽的中间分子。”
“净海”行动进入了更深入、也更考验耐心的阶段。上海的街头巷尾,看似平静的日常生活之下,一场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正在悄然形成。老大妈会留意邻居家异常的用电量,巡逻的工人会检查废弃仓库的锁具是否被破坏,报童会留意哪些人总是购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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