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同志的鲜血,未能白流。在悲愤与警惕交织的氛围中,“净海”行动以更加缜密和坚决的姿态推进。内部谨慎的排查暂时排除了核心层面的泄密可能,将嫌疑范围缩小到可能的信息传递环节或技术性侧漏。这反而让谢文渊稍稍松了口气,但警惕的弦绷得更紧。
对牺牲侦察员最后行动轨迹的反复研判,结合码头区旧货铺老板提供的线索,以及技术部门对敌特电台信号特征的持续追踪,一个模糊的轮廓逐渐被勾勒出来。敌人似乎对虹口区,特别是原日侨聚居区和部分废弃仓库区域,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兴趣。那里建筑复杂,人口流动性大,历史遗留的地下设施众多,确实是建立隐蔽据点的理想场所。
就在谢文渊调集精干力量,准备对虹口区进行重点筛查时,那个沉寂已久的最高级别联络通道,终于传来了微弱的回应——“银狐”冒险发出了信息!
信息的传递方式极其隐秘且迂回,是一张看似普通的电影票根,通过一个绝对可靠的死信箱传递到李同志手中。票根背面,用极细微的、近乎无法察觉的笔触,写着一串混合了数字与字母的密码。经过紧急破译,内容让谢文渊和李同志都倒吸一口冷气:
“‘烛龙’身份极高,与旧沪上绅商界关系匪浅,疑利用‘瑞昌贸易行’为掩护。近期目标:破坏全市电力中枢——江边电站中央控制室。行动代号:‘永夜’。关联……陈。”
信息简短,却包含了爆炸性的内容。“瑞昌贸易行”——这是一家在沪上经营多年,表面上从事正当进出口贸易,在工商界颇有名气的商行。其第一任老板杜月笙曾是旧上海知名人士,与国民党高层关系密切,上海解放后表现“合作”,甚至参与过一些支前活动。若“烛龙”真与其有关,或以其产业为掩护,其隐蔽性和危害性将远超预估。
而更让谢文渊心头巨震的,是最后那个“陈”字。这几乎明确指向了陈瑞生。是陈瑞生参与了“灯塔”计划?还是“烛龙”在利用他与陈瑞生的过往关系布设迷局?抑或是“银狐”在暗示,陈瑞生这条线是揭开“烛龙”真面目的关键?
“江边电站……‘永夜’……”谢文渊在地图上找到那个位置,那是供应上海近三分之一电力的关键设施,一旦中央控制室被破坏,造成的停电和社会混乱将不堪设想。“敌人这是要孤注一掷,制造最大的恐慌和破坏!”
时间刻不容缓。谢文渊立刻做出部署:
一、 明修栈道: 对外,加强对“瑞昌贸易行”的常规商业活动核查和税务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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