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公盘解石区,人声鼎沸。
这是一片用钢架临时搭建的露天场地,占地足有五个足球场大小。场地中央并排摆放着二十台大型水切机,每台机器前都围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玉石商人、收藏家、赌石客,以及举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空气中弥漫着冷却液的气味、石粉的灰尘,还有压过一切的、金钱与欲望蒸腾出的热浪。
楼望和站在三号切机前,看着操作工将那块编号“MNP-0773”的原石固定在夹具上。这是他在公盘上拍下的第一块“蒙头料”,重达一百二十八公斤,皮壳呈灰白色,表面布满蟒带和松花——典型的后江场口特征。但诡异的是,这块石头的蟒带颜色发暗,松花也呈点状分布,像是被人用针尖一个个戳出来的。
“楼少爷,确定要切吗?”操作工是个五十多岁的缅北老师傅,手指关节粗大,布满老茧,“这块料子的皮相……不太对啊。后江场口的石头,蟒带应该是鲜绿色,松花应该是片状。你这块,看着像是……‘病石’。”
所谓“病石”,是指矿脉受到地下有害物质侵蚀,导致玉石内部发生病变的原石。这种石头开出来,轻则玉质浑浊、布满黑点,重则整块玉芯烂成豆腐渣,一文不值。
周围已经聚拢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万玉堂少东家万鹏程挤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七八个跟班,正用毫不掩饰的讥讽眼神盯着楼望和。
“病石?我看是死石吧!”万鹏程高声笑道,“楼望和,你花了八十万欧元拍下这堆废料,是嫌楼家的钱太多,还是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赌石神龙’?”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楼望和没有理会。他伸出手,掌心轻轻按在原石表面。昨夜透支的“透玉瞳”尚未完全恢复,但他依然能感觉到石头内部传来的微弱脉动——不是玉质的清灵之气,而是一种更沉重、更古老的气息,像是沉睡在地底千年的呼吸。
“切。”他对老师傅点头,“第一刀,从这里下。”
他在石头上划了一道白线,位置选在蟒带最密集处——通常这是玉质最好的部位,但也可能是病变最深的区域。
万鹏程见状,眼珠一转,忽然提高音量:“楼望和!既然你这么自信,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赌石现场加赌,这是最刺激的戏码。
楼望和转头看他:“赌什么?”
“就赌你这块石头!”万鹏程走到切机前,指着原石,“如果这一刀下去,能开出巴掌大的高冰种满绿,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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