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帕。
并蒂莲在灯下栩栩如生,莲瓣上用极细的金线勾了边,在暗处会泛出微光。帕子一角,还用浅绿色丝线绣了个小小的“贝”字。
“好看,真好看。”莫婶接过帕子,摩挲着细密的针脚,“明天拿到镇上,准能卖个好价钱。”
阿贝却摇头:“这个不卖。”
“不卖?那你绣它做啥?”
“送给沈姨。”阿贝说,“沈姨眼睛不好了,还天天教我绣花。我想绣个特别点的帕子给她,让她高兴高兴。”
莫婶喉头一哽,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好孩子。”
夜深了,油灯添了两次油。莫老憨补完渔网,起身伸了个懒腰:“睡吧睡吧,明儿还要早起。”
阿贝收拾好绣筐,回到自己那间小屋。说是小屋,其实只是在堂屋后用木板隔出的小间,只放得下一张床、一个旧木箱。她从木箱里取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那半块玉佩。
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白玉质地,雕成半圆的月牙形,边缘有精致的云纹,正中刻着一个古篆字——“莫”。
阿贝的手指抚过那个字。她记得自己第一次问起玉佩时,莫婶慌乱的眼神,和莫老憨支支吾吾的回答。后来她从村里老人的闲聊中,拼凑出一些碎片:沪上莫家,双胞胎千金,一夜倒台,一个夭折,一个失踪……
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失踪”的。可“莫家”是什么样子?“爹娘”是什么样子?那个据说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又是什么样子?
这些问题像河底的水草,缠在她的梦里。有时候她会梦见一座大宅子,花园里开着很多很多花,有个穿长衫的男人抱着她,笑着叫她“贝贝”;有时候又会梦见冰冷的河水,梦见一个女人哭着把她塞进芦苇丛,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
“阿贝,睡了吗?”门外传来莫婶的声音。
“还没。”阿贝急忙将玉佩收好。
门吱呀一声开了,莫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糖水鸡蛋进来:“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阿贝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糖水甜,鸡蛋嫩,热气熏得她眼睛发酸。
“娘,”她忽然抬头,“我能问您件事吗?”
莫婶在床沿坐下:“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亲爹娘来找我,您会让我走吗?”
屋子里安静得能听见油灯芯噼啪的轻响。
莫婶的手抖了一下,良久才说:“傻孩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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