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险峻,礁石林立,根本没有靠岸的地方。这些年,死在“鬼见愁”的渔夫少说有十几个。
“阿贝,你别犯傻!”春生忍不住喊。
黄老虎却笑了:“小丫头,你想死,也别拉着我担人命官司。这赌约,我不接。”
“黄爷怕了?”阿贝激他。
“我怕什么?我是觉得不值!”黄老虎冷哼,“你这小命,加上那玉佩,也不值得我冒这个险。”
阿贝深吸一口气:“若我输了,不仅玉佩归您,我这条命也随您处置。而且——”她顿了顿,“我可以告诉您一个秘密,关于青龙湾底下埋着的东西。”
“埋着什么?”黄老虎眯起眼。
“我爹早年潜水摸鱼时,在江底见过沉船。船里有箱子,箱子上刻着‘官’字。”阿贝信口胡诌,但语气笃定,“我爹胆小,没敢动。但我知道具体位置。”
沉船?官银?
黄老虎心跳加速。他早听说前朝有运银船在青龙湾沉没,但一直找不到确凿证据。若这丫头说的是真的……
“好!”他一拍大腿,“我跟你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死在水里,可别怪我。”
阿贝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岸边一条最小的舢板船。船身只有丈许长,是莫老憨专门给她练手用的,轻巧灵活。
她解缆绳,跳上船,竹篙一点,小船如箭般射向江心。
雨还在下,江面雾气朦胧。“鬼见愁”的漩涡在百丈外隐约可见,如同巨兽张开的大口。阿贝站在船头,蓑衣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没有回头,双手握紧竹篙,眼中只有前方那片凶险水域。
十六年的水乡生活,她跟着养父学的不只是打渔。莫老憨曾说过:“水有水性,人有心性。懂水性的人,能在惊涛骇浪里活命;懂心性的人,能在人吃人的世道里活命。”
今日,她既要懂水性,也要懂心性。
小船越来越近。漩涡的轰鸣声如雷贯耳,水流开始变得狂暴,推着小船打转。阿贝稳住身形,竹篙探入水中,感知水底的暗流走向。
岸边,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黄老虎叼着烟斗,眼神阴鸷。春生拳头紧握,恨不得冲上去把阿贝拉回来。
就在小船即将被卷入漩涡的刹那——
阿贝忽然奋力一撑竹篙!小船借力侧身,险险擦着漩涡边缘滑过!紧接着,她连续数篙,小船如游鱼般在礁石缝隙中穿行,时而上冲,时而下滑,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却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致命的暗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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