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连忙应声道:“崔府那边已经布好了暗卫,一旦有异常,立时便会报来。”
裴煜垂眸,目光落在奏疏上,随后似是想起什么,低声念道:“太……后……?”
他语气微顿,带着几分沉吟。
帝王生性多疑,纵使信任姜若浅,也始终未放松对太后的留意。皇觉寺周围布下大批护卫,亦为监视,也存保护之意。
江寒回禀道:“太后在寺中一心修禅,每日早晚诵经不断,衣着打扮也比在宫中素净许多,不见半分浮华。”
裴煜眼中掠过一丝讶异:“哦?”
江寒又细细补充:“太后除了诵经之外,偶尔会在附近散步,有时还会带着贴身嬷嬷去溪边取水,或是进山采些菌菇。”
裴煜知道江寒与太后及姜家素无往来,自然不会刻意替她说话。
“看来山中清静,确实养人心性。”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稍顿,裴煜又道:“惠太妃前几日病了,向朕提出想去皇觉寺陪伴太后。”
惠太妃出身名门,是当年少数以妃位直接入宫的女子。
她入宫后不争不抢,只求独善其身。即便不得先皇宠爱,念及其家世功绩,先皇仍对她礼遇有加。
她亦是先皇临终前下旨留在宫中颐养的三位妃嫔之一。
江寒暗想,惠太妃这一生活得通透明白。
她无子无女,留在宫中,倒不如去寺里与太后相伴来得自在。
这也只是江寒心里的想法,他不会说出口,妄加议论皇家之事。
更何况,陛下并非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
只听裴煜又道:“让惠太妃去和太后做个伴也好。过几日,你派人护送她过去。”
江寒躬身:“臣领命。”
待他退出后,裴煜又吩咐德福公公:“寺中生活清苦,命内务司仍按太后与太妃原有份例供给,不可怠慢。再传太医院,每隔一段时日遣太医前去为太后、太妃请脉。”
德福公公闻此言,只觉陛下此举尽显宽厚,不由得含笑应道:“陛下圣明,新到的银炭已悉数入库。眼见天光转寒,奴才这就吩咐人往皇觉寺送去。”
“嗯。”裴煜执笔继续批阅奏折,“另外,将北靖进献的皮子拣选些上好的,一并给太后送去。”
他笔尖未停,又低声补了一句,像是自语,又像是解释:“太后若在寺中过得不如意,浅浅心里……怕是会埋怨朕。”
德福公公见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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