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沐渊亭双目赤红,指着地上那堆碎片,对着陈庆之和沐北辰,嘶声力竭地咆哮着。
“你们听到了吗?她就是这么说的!她把我们所有人的牺牲,轻飘飘地,就用‘代价’两个字,给概括了!”
“赵铁山师长,他死的冤不冤?他临死前,还在喊着要保卫海州,保卫她沐瑶总统的共和国!可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人家剧本里,一个用来‘血祭’的祭品!”
“还有第三师那三千多名兄弟!他们用血肉之躯去堵‘海狼’坦克的时候,他们喊着‘总司令万岁’发起**冲锋的时候,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只是被用来成就某个人‘成长’的垫脚石?”
“你们告诉我!这他妈的公平吗?!”
沐渊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陈庆之和沐北辰的心上。
沐北辰张了张嘴,想为自己的姐姐辩解几句,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
大哥说得没错。
就算姐姐的计划再宏大,目的再正确。
可那些死去的人,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们有父母,有妻儿,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他们不是冰冷的数字,更不是可以随意牺牲的“代价”。
用他们的死亡,去换取别人的“觉醒”和“成长”,这本身,就是一种最大的残忍。
陈庆之沉默着,他没有去阻止沐渊亭的发泄。
因为沐渊亭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从他自己心里挖出来的一样。
他缓缓地站起身,没有再看地上的碎片,也没有再理会指挥部里这压抑的争吵。
他只是迈着沉重的、有些虚浮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指挥部。
“总司令!您去哪?”程耿连忙跟了上来。
“我出去,走走。”陈庆之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需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感觉自己再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待下去,会疯掉。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海州的废墟上。
战争结束三天了,但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和焦臭味,依旧浓得化不开。
街道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随处可见坦克的残骸和漆黑的弹坑。
无数的士兵和平民,正在沉默地清理着战场,掩埋着同胞的尸体。
没有哭声,没有喧哗。
只有一种死寂般的麻木。
每个人,都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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