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严谨的战列线,变成了一团扭曲的、混乱的钢铁废墟。
有的船舰首撞上友舰的侧舷,有的船被卡在两艘友舰中间动弹不得,有的船为了规避碰撞,被迫冲向布满暗礁的浅水区,随着一声巨响,船底被撕开巨大的口子,海水疯狂涌入。
失去了距离,失去了阵型,共和国舰队最引以为傲的火炮优势,在这一刻被削减到了最低。
炮塔可以旋转,但射界之内,不是友军的船体,就是近在咫尺的悬崖峭壁。
“开火!自由开火!把所有能动的东西都给我打沉!”李世忠双目赤红,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知道,战术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这是一场最原始、最血腥的混战。
炮声零星地响起,但更多的是钢铁碰撞的巨响,和船体搁浅时令人心悸的撕裂声。
就在这片混乱的顶点,真正的杀招,终于亮了出来。
“杀——!”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艘小型的走舸、舢板,如同狼群一般,从那些大型朝和战船的身后涌出。
它们利用小巧的船身,在拥挤的军舰残骸和混乱的水道中灵活穿行,迅速地贴上了共和国巡洋舰高大的船身。
钩锁,带着长长的绳索,被一个个奋力抛上铁甲舰的甲板和栏杆。
下一秒,无数穿着简陋足具、头绑白色布带、手持雪亮武士刀的朝和国士兵,如同蚂蚁一般,顺着绳索,开始向上攀爬。
短兵相接!白刃战!
这最古老、最野蛮的战斗方式,在工业时代的钢铁巨舰上,以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方式,悍然上演。
“敌袭!敌人上船了!”
“云山”号的甲板上,一名年轻的水兵刚刚探出头,就被一把从天而降的武士刀,干净利落地劈开了脑袋。
红的白的,溅满了冰冷的甲板。
黄启云眼珠子都红了。
他抓起挂在墙上的指挥刀和一把左轮手枪,一脚踹开舰桥的大门,咆哮道:“警卫队!跟我上!把这帮杂碎全部丢下海喂鱼!”
他的傲慢被恐惧和羞辱碾碎,剩下的,只有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疯狂。
甲板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共和国的士兵们,大多是训练有素的炮手、机械师和水兵。
他们习惯了在安全的距离上,用精准的炮火毁灭敌人。
他们手中的制式步枪,在开阔地带是致命的武器,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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