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尊重你们的决定。”陈庆之点点头,语气平和:“贸易可以中断,代表可以撤回。这是你们的自由。”
“但我还是想请你们,在离开之前,在庆州多留几天,亲眼看一看,我所说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弗拉保尔皱起了眉:“这有什么意义?无论你的北境变得多好,都不可能改变一个事实——我是王子,我的家族是天胡国的统治者。”
“走上你这条路,就等于让我们自取灭亡。陈庆之,你觉得这现实吗?你会亲手毁掉自己的一切吗?”
“我就是这么做的。”陈庆之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回忆的怅惘。
“在此之前,我不是北境的领导。我是大周的沧州王,世袭罔替的王侯。”
“论出身,论地位,我所拥有的一切,远比你这个天胡国的王子要显赫得多。”
“按照旧的规则,我本可以安安稳稳地享尽一生荣华,甚至……得到更多。”
他的目光飘向窗外,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枫林中对他描绘未来的女子。
“但我放弃了。因为我看清了,那个旧世界,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金碧辉煌,它的地基,已经彻底腐烂了。”
“它建立在亿万人的白骨之上,靠着吸食他们的血髓来维持运转。”
“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还是尘埃里的走卒,都不过是这个巨大绞肉机里的一环,没有人是真正自由的,也没有人是真正幸福的。”
“我曾以为,可以通过改良,让它变得好一些。比如,换一个更英明的君主,颁布一些更仁慈的律法。”
陈庆之自嘲地摇了摇头:“但后来我明白了,那不过是给一个将死之人换一身干净衣服,毫无意义。”
“病根,在制度本身。只要人压迫人的制度还存在,那么一切苦难,都只会换一种形式,卷土重来。”
他转回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弗拉保尔:“所以,我选择了这样一条道路。彻底地,将那个旧世界砸碎。”
“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因为我坚信,这是历史必然的走向,也是对所有人来说,最好的结果。”
“最好的结果?”弗拉保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包括我们这些王室贵族吗?”
“包括你们。”陈庆之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在旧的制度里,你们看似是人上人,但你们同样是不自由的。”
“你们为了维护权力,必须时刻提防,互相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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