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输。
“大王的消息,果然灵通。”陈庆之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殿内的嘈杂。
他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温润的笑,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边境传闻。
弗拉米尔眯起眼,像一头打量猎物的狮子,看着他拙劣的伪装。
“前朝的余孽,总像夏日的蚊蝇,嗡嗡作响,惹人烦躁,却也无伤大雅。”
陈庆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从容不迫:“至于兵败……胜败乃兵家常事。想必大王戎马一生,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他的目光,平静地迎上弗拉米尔的审视。
“我主沐瑶,只是觉得,有些债,需要亲手去讨。有些不听话的刀,需要亲自去磨。这并非被逼无奈,大王。这是她的意志。”
他将“辞去议长”的羞辱,轻描淡写地,扭转成了一次主动的、充满杀伐之气的“亲征”。
弗拉米尔脸上的玩味更浓了。他靠回榻上,重新拿起那只牛角杯,让侍从满上。
“说得好听。”他呷了一口酒,眼神轻蔑地在陈庆之身上扫来扫去:“一个外交部长,代表着一个内部分裂的国度,和一个……已经下野的统治者。陈庆之,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或者说,还有什么本钱,来跟我谈这笔买卖?”
跟在陈庆之身后的副使,脸色已经一片煞白,手紧紧按在剑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陈庆之却笑了。
他没有看弗拉米尔,而是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悬挂的一副巨大的、用兽皮绘制的疆域图前。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沧州的位置,然后,缓缓划过整个北方十八州。
“大王,在成为共和国的外交部长之前,我是沧州王。”
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北境的风雪,认得我的旗帜。长城内外的关隘,听过我的军令。共和国的赤旗之所以能插遍北境十八州,是因为我,陈庆之,点头了。”
他转过身,直视着弗拉米尔。
“我手中的兵权,看似交出去了。但北境的粮仓,武库,矿山,还有那些枕戈待旦的将士……他们认的,不是京城议事厅里的一纸公文,而是我陈庆之这个人。”
“所以,无论京城里是谁在掌权,无论南方的战局如何。这都与我们的交易,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与大王您做交易的,从来不是那个遥远的共和国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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