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脸上的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玩味。
他靠回榻上,重新拿起那只牛角杯,让侍从满上。
“好大的口气。”他呷了一口酒,眼神轻蔑地在陈庆之身上扫来扫去:“一个外交部长,就能决定国之命脉的买卖。看来,你们共和国的规矩,比我想象的,还要儿戏。”
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懒洋洋的嘲弄:“不过,我也能理解。一个女人当家,内忧外患,京城里那些所谓的‘议员’,怕是早就吵翻了天吧?听说,你们那位一手缔造了共和国的女议长,如今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啊。”
陈庆之端着茶盏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杯中的热气,氤氲了他的视线。
他心中警铃大作。弗拉米尔的消息,远比他想象的灵通。
这是试探,也是恫吓。
“大王说笑了。”陈庆之放下茶盏,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也敲碎了对方言语中布下的陷阱。
“我共和国内部,团结一心。议长更是深得民心,威望无人能及。些许宵小之辈的聒噪,不过是夏日蝉鸣,无伤大雅。”
“是吗?”弗拉米尔笑了。那笑声里,充满了怜悯。
“我怎么听说,你们那位威望无人能及的议长大人,已经被你们自己人,从议长的位子上,赶下去了呢?”
一瞬间,整个大殿的喧嚣,仿佛都被抽走了。
陈庆之只听见自己耳边,血液奔流的“嗡嗡”声。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离开京城不过两月,北上之路,他与京中一直有信件往来。
最后一封信,是半个月前收到的,沐瑶亲笔所书,信中还在叮嘱他北境防务与此次出使的细节,落款处,“沐瑶”二字,笔锋锐利,一如其人。
字迹不会骗人。
这是弗拉米尔的离间计。用一个荒谬的谎言,来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陈庆之缓缓吸了一口气,胸中那股翻腾的惊怒,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重新抬起眼,目光已经恢复了清明。
“大王的消息,未免太过离奇。这种动摇军心的谣言,想必是大王麾下的探子,为了邀功,胡编乱造的吧。”
“谣言?”弗拉米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抬起手,拍了拍。
一直垂手立在他身后的王子弗拉保尔,走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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