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流淌着一种久违的安宁。
时书仪坐在母亲床边。
父亲靠在邻床的枕上,目光始终追随着女儿。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却掩盖不住那份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的温情。
一家三口轻声细语地说着话,偶尔有低低的笑声溢出。
画面和谐得近乎奢侈,仿佛所有的隔阂、误解、经年的分离,都在濒临失去的恐惧面前,被彻底冲刷干净。
只剩下最本真的依恋与珍惜。
好像人总是这样,非得走到“失去”的地步,才会惊觉什么是最重要的,才会愿意放下所有的固执与骄傲。
只可惜,现实往往残酷。
大多数时候,“失去”就是真的失去了,没有回旋的余地,没有重来的机会。
所以这世上,才堆砌了那么多来不及的拥抱,没说出口的抱歉,和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与痛苦。
时书仪握着母亲消瘦的手,开始慢慢地、拣选着讲述这几年的经历。
她原本不想多说,母亲心脏不好,情绪不宜大起大落。
可时母却坚持要听。
“书仪,妈的病,是心病。我自己就是医生,还能不明白吗?”
“你回来了,我这病,很快就能好了。”
她是医生。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状况。
在以为女儿已经离世的那段日子里,悲伤不仅是情绪,她心底根本就没想过要好好治疗。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女儿回来了。
时书仪拗不过母亲,一边回忆一边叙述。
“……后来,在那档恋综上,顾淮野想强行带我回S市。”
“我只能找傅时衍帮忙,设计了坠海。只是没想到,车子的刹车会突然失灵……我撞到了头,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过在设计坠海前,我让傅时衍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瞒着你们这件事。我知道你们都在研究所,只要国内的消息封得够紧,你们就不会知道。”
“可我没想到……顾知夏竟然会这么丧心病狂。”
“不仅诬陷你们学术造假,”
她抬起眼,目光清凌凌的,越过母亲担忧的视线,直直落在一直沉默立于窗边的顾淮野身上:
“她还想……杀了你们。”
顾淮野的目光迎上她,没有闪躲。
“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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