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紧了。
那男人约莫五十岁年纪,脚下锃亮的黑皮与那双质地精良的米白色棉质薄袜彰显他的身份不凡。但是他头发根根竖起来,汗涔涔的额头,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脸色白得像涂了白蜡,整个人透着一股失魂落魄的狼狈。
“屠工,好早啊。” 肖童笑着招呼,他是大院里的总工程师,平日里常来照顾她的生意,尤其是逢年过节的祭品,从未在别处买过。昨天是本地人称的 “假清明”,按规矩,要给刚过世的老人提前扫墓,屠工还特意来挑了纸扎的小车、高香和满满一摞纸钱,说是要让母亲在那边也风光些。
“哎…… 吓死了,真是吓死了。” 屠工声音发颤,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含着腰、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挪进铁皮棚,没等肖童让坐,就踉跄着跌坐在摆高香旁的长板凳上。他双手紧紧攥着裤缝,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断断续续地絮叨起来:“昨天晚上……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妈站在黑影里,说那纸扎的小车没人开,叫我下去给她开…… 我一下子就吓醒了,浑身冷汗,到现在心还跳得厉害,我还不想…… 大、大师,您快给我想想办法,肖大师,求您了。” 他说着,竟有些要起身作揖的架势。
肖童连忙上前扶住他,双手合十在胸前,轻声宣了一句 “阿弥陀佛”。她伸出右手,掌心粗糙却带着温温的暖意。左手大拇指稳稳摁在屠工右手掌心的穴位上,稍稍加了点力道。“哟!好酸胀啊!” 屠工猛地喊出声,像是堵住的经络突然通了,原本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下来,脸上的蜡白也淡了些。
“没事了。” 肖童收回手,眼底带着温和的笑意,“您别慌,昨天给老太太扎的小车上本就配了司机,许是老人家在那边想添些人手,才托梦给您。我再给您剪套伺候人的纸活,有门房、童子、丫头、佣人,煮饭的、开车的、打扫庭院的都备齐了,老太太那边有人照料,自然就不会再惦记您了。”
说话间,她从摊板下抽出一张裁好的紫色宣纸,这纸韧性好,剪的时候不易破,是做祭祀纸活的上等料。手指翻飞间,纸张已完成上下对折、左右对齐,中间再细细折出三折,最后叠成一个棱角分明的不规则菱形。她从帆布收钱包的内侧袋里摸出那把磨得发亮的金色小剪刀,“嘎巴嘎巴” 的剪响声在清晨的棚子里格外清脆。纸屑像碎蝶似的簌簌落在脚下,转眼就积了薄薄一层。
不过片刻,肖童展开纸团,一组镂空的纸人便显露出来:门房戴着小帽、手持门环,搬柴童子扛着细木,烧火丫头系着围裙,佣人捧着食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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