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时,眼神已经变得平静。
“好。”
他没有再多说,只是轻轻抱起扈三娘,走向里屋的床榻。动作很轻,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窗外,雪又下起来了。细密的雪花无声飘落,覆盖了院子里打斗的痕迹,覆盖了所有的血迹和伤痕,把世界装点得一片洁白。
屋内,烛火摇曳。
扈三娘躺在床上,红衣半解,青丝散乱。她看着金海,眼中没有情欲,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
“金海,谢谢你。”她轻声说,“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好人。”
金海没有回答,只是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个吻很轻,很克制,带着怜惜,没有占有。
扈三娘却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这一次,她的吻不再笨拙,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热情。像是要把所有的孤独、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绝望,都融化在这个吻里。
衣衫渐落,烛火跳动。
两个孤独的灵魂,在这个冰冷的雪夜里,彼此取暖。无关风月,只为慰藉。
过程中,扈三娘一直睁着眼,看着金海。那双曾经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雾,却依然清澈。她在记住这一刻,记住这个人,记住这份温暖——好让自己在往后冰冷的日子里,能有东西可以回忆。
金海的动作很温柔,很小心。他怕弄疼她,怕伤害她,怕这个本就伤痕累累的女子,再添新的伤口。
可扈三娘却说:“别怕,我不疼。”
她反而抱紧了他,指甲深深陷入他的后背。那不是快感,是疼痛——是她需要的、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疼痛。
当一切结束时,两人静静躺着,谁也没说话。
扈三娘枕着金海的胳膊,望着帐顶。许久,她才轻声说:“金海,我有个请求。”
“你说。”
“今晚的事,永远不要告诉清音姐。”她声音很轻,“这是属于我的秘密。就让我……自私这一次。”
金海沉默片刻,点头:“好。”
“还有,”她侧过身,看着他,“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报了仇,活了下来。如果那时你还愿意……我想跟你走。不是做你的女人,是做你的家人。就像清音姐一样,做你的家人。”
这话说得很含糊,但金海听懂了。她不是在求爱,是在求生——求一个容身之所,求一个不会抛弃她的人。
“好。”他再次答应,“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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