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一位不怒自威的老者,正是笑笑的姥爷苏振邦。
这位 65 岁的军部高层领导虽已过花甲,却依旧腰板挺直,身上的中山装熨烫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捏着一份没看完的军事简报,指关节因为常年握枪留下了厚厚的茧。
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那是在军营里打磨多年的威严,此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落在林凡和笑笑身上,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确认。
而在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子。
病号服的袖口空荡荡的,衬得她手臂格外瘦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脸颊上还残留着几分往日的轮廓。
她手腕上戴着心率监测手环,床头放着一叠写满医学术语的病历,最上面是同济医院副院长苏静婉 —— 也就是笑笑的小姑奶奶 —— 亲笔开的药方。
当她看到林凡怀里的笑笑时,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泪水瞬间涌满眼眶,那双和林凡记忆深处一般无二的眼睛里,
盛满了激动、愧疚和无限爱意,死死地、贪婪地盯住他们,仿佛怕一眨眼就会消失。
是苏晚晴!
真的是她!
比 1991 年 8 月分开时憔悴了太多,但那眉峰的弧度、嘴角的梨涡,一点都没变!
“晚晴……”
林凡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声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凡子…… 笑笑……”
苏晚晴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病号服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手刚撑到床沿就晃了一下,
声音虚弱却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带着两年多的思念。
一直被陌生环境弄得有些怯生生的笑笑,此刻却突然安静下来。
她今年刚满 4 岁,对母亲的记忆早已模糊,却像是感受到了血脉深处的呼唤。
她先抬头看了看林凡,得到父亲鼓励的眼神后,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朝着病床上的女子,软软地、带着奶音试探地叫了一声:
“妈…… 妈?”
这一声 “妈妈”,像天籁般落在病房里,又像惊雷般击碎了所有的隔阂与沉默。
苏晚晴的哭声瞬间放大,她不顾护士之前 “不能激动” 的叮嘱,挣扎着伸出手,想要抱住女儿。
苏振邦原本紧绷的肩膀颤了一下,他默默地合上手里的简报,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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