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米白色地砖上,轮椅轱辘 “咕噜 —— 咕噜 ——” 的转动声格外清晰,节奏缓慢却平稳,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踏过时光的褶皱。
神经内科的李护士走在左侧,一手轻扶轮椅扶手,另一只手攥着苏定方的病历夹,声音放得极柔:“苏老太爷,前面就是 302 病房了,您慢些,地面刚拖过,小心滑。”
门被轻轻推开时,苏振邦几乎是立刻从陪护椅上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
他身上的深灰色中山装熨得没有一丝褶皱,平日里在军部指挥千军万马时挺拔如松的脊背,此刻微微前倾,透着难以掩饰的急切。
轮椅上坐着的 86 岁老人正是苏定方,这位退休的国家七大常委身着一件浅灰色羊绒衫,质地柔软得能看出年头,却依旧干净挺括。
他的头发早已全白,却被精心梳理得丝毫不乱,鬓角的碎发也整齐地贴在耳后;
右手握着一根乌木拐杖,杖身泛着温润的包浆,那是陪伴他二十多年的老物件,此刻正稳稳地靠在轮椅侧栏上。
老人的眼神虽因年岁有些浑浊,却藏着岁月沉淀的温和,像冬日里晒透了的棉被,暖得让人安心。
跟在轮椅后的秦淑慧脚步轻缓,这位 62 岁的军部文职退休干部,穿着一件藏蓝色暗纹旗袍,外面搭了件米色针织开衫。
她手里拎着一个暗红梅花纹的老粗布包,布包边角绣着细密的锁边,一看就是手工缝制的。
包里除了笑笑爱吃的水果味 QQ 糖,还有一件浅粉色碎花纯棉小外套 ——
因为笑笑皮肤敏感,秦淑慧特意选了无骨缝制的款式,领口还缝了个小小的兔子贴布,
“这孩子小舅说喜欢小兔子,特意找老裁缝做的。” 她轻声跟苏振邦解释,语气里满是对晚辈的疼惜。
“爸,您怎么来了?路上坐车累着没?”
苏振邦快步走到轮椅前,小心翼翼地扶住父亲的左胳膊,指腹不经意间触到老人手肘处的薄茧 ——
那是年轻时握枪、后来握笔留下的痕迹。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尾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连平日里紧绷的眉头,此刻也舒展开了些。
苏定方轻轻摆了摆手,左手搭在儿子扶着自己的手上,目光越过病房里的医疗设备,径直落在病床上的苏晚晴和她怀里的笑笑身上。
老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格外清晰,像老钟敲在心上:
“昨天振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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