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没辙,
又找了百货大楼的赵经理。
赵经理跟长途汽车站的调度老王是酒友,每次喝酒都要骂两句 “生意不好做”,酒杯 “嗙嗙” 往桌上砸,酒洒在桌子上,他用袖子擦了擦,继续喝。托他问了问,老王回话说:
“去广东的车一周就两班,周三和周六,车上人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汗味混着方便面味,还有人带的腌菜味,能把人熏晕。
最近是有个戴墨镜的女人总坐周三那班,可她总靠窗户,窗户上凝着哈气,她手指总在玻璃上划圈,画的啥也看不清,有时候还会对着哈气哈两口,再继续划。
我就记得她风衣是米色的,风衣领口沾了点灰,其他的没注意 ——
总不能让我扒着窗户问人叫啥吧?万一人家以为我是坏人呢!” 林凡听着,心里倒有了点谱:周三的车,至少有了个时间。
林凡倒不气馁。
毕竟搞技改的时候,他跟一个生锈的轴承死磕了半个月:用砂纸磨,磨得手指都起了泡,泡破了,沾了柴油,疼得他吸冷气;
用柴油泡,泡得满手油味洗不掉,连吃饭都带着股柴油味;最后硬是让轴承转了起来,转得比新的还顺,当时厂长还拍了他的肩,说 “林凡,好样的”。
现在找个人,顶多算 “复杂点的装配活”,只要慢慢来,总能找到。就是偶尔会自嘲:以前在厂里算个技术骨干,戴着手套拧螺丝都比别人快,手上的老茧磨得发亮;
现在倒好,天天跟老头老太太打听消息,见了人就先递根烟,烟在手里捏得皱巴巴的,腰弯一点,活像个 “居委会编外侦探”;
有时候带笑笑散步,故意在路口徘徊,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记着打听来的消息 —— 本子上的字歪歪扭扭,有的还被汗水洇花了,是他手心出汗蹭的。
笑笑拉着他的手,小手暖乎乎的,攥得他指节发紧,还仰着小脸问:“爸爸,你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弄得他哭笑不得,蹲下来时,膝盖 “咔嗒” 响了一声,是最近总跑东跑西,有点累,他把笑笑的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她冻红的小下巴,声音有点哑:
“爸爸在看有没有卖糖人的 —— 上次你说想吃的那种,转着圈的,上面还能画小老虎。”
笑笑听了,眼睛亮了亮,拉着他的手往前拽,说 “找糖人”,看着女儿的样子,林凡心里的沉郁散了点,觉得这冷天也没那么难熬。
转机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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