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子,上次买的这袜子真耐穿!我家妞妞洗了三回都没松口,袜底防滑纹还清清楚楚,再给我拿两双粉色的!”
林凡笑着递过去,指腹习惯性捏了捏袜口 —— 确认弹性没松,针脚也没歪,才放心塞进张婶菜篮,还多拿了个小塑料袋,袋口是他特意捋平的:“婶,装两层,免得漏了沾灰。”
没了黑皮团伙的骚扰,店里的日子像上了正轨的钟,每声 “滴答” 都透着踏实。
王猛擦货架时会哼两句《垄上行》,跑调的调子裹着洗衣粉的皂角香,连擦货架的抹布都拧得半干,怕水渗进木头缝里胀坏板,擦到边角时还会用指甲抠一抠,把藏在缝里的灰都剔出来;
客人挑东西时能多聊两句家常,李姐捏着件黄色卫衣笑,指尖捏着卫衣的领口轻轻拽了拽,试看弹性:
“你家笑笑最近又长高了,上次见她还够不着这货架呢,现在踮脚都能勾着衣摆了!”
顺便问童装进货价,林凡也不藏着,指了指卫衣内侧的标签:
“这卫衣进价十八,卖二十五,就赚个进货跑腿的辛苦钱。”
连空气里的石灰味都淡了 —— 之前隔壁修房子,粉尘总飘进来,落在童装领口上白花花一层,拍都拍不干净;
现在墙刷完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到童装的棉絮香,混着林凡早上喷的一点点花露水,是最便宜的薄荷味,清清爽爽的,闻着都舒心,连客人都说 “你家店比别家好闻”。
可没人知道,林凡心里藏着片没平息的浪,夜里总在翻涌。
他总想起1年前在南方玩具厂的日子:
十二小时轮班,坐在流水线前拧玩具螺丝,手指被机器磨出的硬茧顺着指节纹路凸起,像长了层薄薄的老树皮;
指关节处的皮肤糙得像砂纸,连握筷子都有点发僵,夹菜时总打滑,米粒 “嗒嗒” 掉在满是划痕的搪瓷碗里;
过年舍不得回家,就把省下来的钱寄给老家的二姨,托她照看年幼的笑笑,寄完钱自己啃着五毛钱的泡面,热气把电视里春晚的热闹都罩得发虚;
眼泪砸在泡面桶的塑料沿上,溅起星点汤花,连火腿肠都没心思拆,那肠是厂里发的年终奖,他揣了半个月都没舍得吃;
更忘不了去年笑笑发烧到四十度,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得起皮,起了层细细的白屑,嘴里还嘟囔着 “爸爸抱”;
他抱着孩子跑遍县城三家诊所,攥着口袋里仅有的三百多块,纸币被手汗浸得发潮,边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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