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绿底白字招牌挂在二楼,漆皮掉了些,边角卷着毛边,却透着股国营单位特有的安稳劲儿,像小时候邻居家沉默寡言却靠谱的老厂长。
对!书店安静,读者多是戴老花镜的退休老人、抄笔记的中学生,人流固定且规矩,靠窗的位置还有供休息的长条木椅。
最重要的是,没人会想到,有人会抱着三岁孩子在书店里清点巨款 —— 谁会把 “暴富” 和 “看书” 联系到一起?
他抱着笑笑穿过马路,避让着穿梭的自行车 —— 有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骑得太急,车把擦着他的胳膊过去,车筐里的扳手 “哐当” 掉在地上,男人还回头骂了句
“走路看道,眼瞎啊”。
林凡没敢还嘴,只把笑笑往怀里紧了紧,小姑娘的小脑袋在他肩头蹭了蹭,还砸了下嘴,像是在梦里吃冰棍。
进了书店,中央空调的凉意瞬间裹住全身,混着旧纸张的霉味和新杂志的油墨清香,连呼吸都顺畅了。
书架是深棕色的实木做的,边角被常年摩挲得发亮,木纹里嵌着经年累月的指纹;几盏白炽灯悬在头顶,光线柔和,在书页上投下淡淡的影子,连灰尘在光里飘都显得慢了些。
他找了个最靠里的角落长椅坐下 —— 挨着窗户,能看见外面的街景,一旦有异常能及时反应,又不容易被人从背后打量,是个能守能退的安全位置。
轻轻调整笑笑的姿势,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胸口,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背,确保她睡得稳。
小姑娘的口水沾湿了他的衬衫领口,黏糊糊的;小手还攥着他的衣角,指节泛着浅粉,指甲盖里还沾着点早上玩沙子的灰。
林凡低头看了眼,心里软得像化了的奶糖 —— 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牵挂,绝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左右扫了眼 —— 左边的老人捧着本 1982 年版的《三国演义》,封面都卷了边,老花镜滑在鼻尖,翻页时手指习惯性地沾了点唾沫;
右边的姑娘扎着马尾,穿件洗得发白的校服,笔尖在笔记本上 “沙沙” 写着,时不时咬着笔杆皱眉,本子上记的全是英语单词。
没人注意他,这让他松了口气。
他像只警惕的鼹鼠,指尖飞快地摸向腰间
—— 先掏出塞在腰带里的现金,两沓十元纸币用白色橡皮筋捆着,展开时 “哗啦” 响,
他赶紧用手掌按住,动作轻得像怕吵醒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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