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两万换成现金,缝进床板的夹层 —— 床板是松木的,他之前修床时发现中间有空隙,用薄木板挡着,外面看不出痕迹;
还有一万,想办法去省城的工商银行开户 —— 就说去省城给笑笑看咳嗽(笑笑换季总咳嗽),顺便把钱存了,省城银行人多,没人会盯着他这个小储户。
最重要的,是怎么解释钱的来源。
亲戚赠与?不行,他老家在农村,亲戚都是种地的,谁家都不富裕。
远房遗产?这个可行!他想起前世厂里有个老同事,说老家有个远房舅舅在深圳做外贸,偶尔会寄钱回来。
他可以借这个说法 —— 就说母亲那边的远房表哥,在深圳做电子生意发了财,知道他下岗带着孩子不容易,特意寄了点钱周转。
深圳离江州远,没人能查证,而且 “周转” 两个字说得模糊,既不会引来追问,又能解释钱的来路,完美。
思路越来越清晰,前世在社会摸爬滚打的谨慎,此刻全派上了用场。他强迫自己压下立刻去兑奖的冲动,把彩票重新叠好,
走到衣柜前 —— 衣柜是铁皮的,锈了个小洞,里面只挂着三件衣服:两件衬衫,一件棉袄。他翻出那件藏青色棉袄,手指拂过细密的针脚 —— 这是苏晚晴怀孕时给他做的,说冬天车间冷,厚棉袄抗冻。
棉布里子用的是她陪嫁时的被面,摸着还软软的,带着点蜂花洗发水的淡香 —— 是他每次洗棉袄都用的牌子,便宜还留香。
他找来针线盒 —— 里面的线轴还是苏晚晴以前用的,只剩半卷藏青线。
他小心地撕开棉袄内衬的一角,把彩票塞进去,再用和原来一致的针脚缝好,针脚密得像鱼鳞,摸上去平平的,看不出任何痕迹,就像这件棉袄从未被动过。
做完这一切,窗外的夜色已经淡了些,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 —— 是巷口王大爷家的芦花鸡,每天四点半准时叫,以前林凡下岗后睡不着,总坐在窗边听着鸡鸣发呆,觉得日子没个盼头。
可现在,这鸡鸣却像希望的号角,清脆地划破寂静。
晨光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纸,给房间镀上一层暖融融的浅黄,连墙上剥落的墙皮都显得柔和了。
林凡和衣躺在笑笑身边,女儿的小身子挨着他的胳膊,暖暖的。
他侧过身,看着笑笑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她柔软的头发 ——
用的是最便宜的蜂花洗发水,洗得头发软软的,带着点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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