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酒楼外忽地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喧哗,夹杂着惊呼与器物碎裂的声响。
“快躲开!让开!”
在座的皆是江湖中人,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胆量与兴致。这突如其来的骚动,比什么下酒菜都提神。
众人纷纷撂下酒杯碗筷,呼啦啦涌向门口、窗前,伸长脖子向外张望。
只见长街之上一片狼藉,摊贩的货架被撞翻,鸡鸭惊叫着扑腾,行人仓惶躲避。
一道人影正踉跄着从远处疾奔而来——不,那已算不得“奔”,分明是连滚带爬的逃窜。
那人满身尘土,衣衫褴褛,破口处沾着早已发黑的血痂。脸上污浊得辨不清眉目,唯有一双眼睛瞪得骇人,里面填满了濒死般的恐惧与仓惶。
他左脚光着,右脚虽套着只鞋,却也破了大洞,露出血肉模糊的趾头。
显然,此人正拼命催动轻功步法逃命,可内力早已枯竭,身形歪斜如风中残烛。众人方才还见他勉强腾上对面屋脊,下一刻便气息骤乱,竟直挺挺从丈许高的房顶栽落,“砰”地砸在街心,尘土应声扬起。
谁知他求生意念竟如此之强,落地后连哼都未哼一声,便手脚并用地向前爬窜,仿佛身后追着的不是人,而是索命的无常。
“嘶——!”
酒楼门口,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汉子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双眼瞪得滚圆,死死盯住那狼狈逃窜的身影。
旁人立刻察觉他的异样,低声急问:“陈兄,你认得他?”
锦袍汉子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木头,缓缓点头,一字一顿道:
“岂止认得……那是……‘劈山掌’贺连雄!贺老爷子!”
“什么?!”
“贺连雄?可是坐镇苍云府,‘铁掌门’的那位贺老爷子?”
“地榜三百三十一位,‘开山裂石’贺连雄?!”
几声惊呼接连响起,如同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在酒楼内外这群江湖客心中激起千层浪。
贺连雄之名,在附近几府可谓响亮。
谁不知他“劈山掌”开碑裂石,掌风所至摧枯拉朽?谁不晓铁掌门弟子如云,跺跺脚方圆千里都要震三震?
地榜虽只列三百三十一位,但能上榜者,无不是江湖中叫得上号的高手,在寻常武林人士眼中,已是需要仰望的大人物。
可如今,这位堂堂地榜高手、一门之主,竟如丧家之犬般,被人追得鞋履破损、满身血污,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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