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生产是第一条。
治碱、还有各厂的订单,都是硬指标,耽误不得。”
他目光转向李志雄,“运动要是把这些搞乱了,年底我们就没法向北平、向全省人民交代。
我完全同意朝阳同志的意见和明光书记的决断。”
一二把手的接连表态,立场鲜明地站在了陈朝阳一边,并且将其主张制度化。
会议的风向彻底扭转。
李志雄和张志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在绝对的实力、权威和赤裸裸的现实利益面前,他们这套激进的论调,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两人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也只是勉强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服从。”
山河省,泉城。百年学府齐鲁大学的校园内,古木萧瑟,往日宁静的学术氛围被一种日益紧张的躁动不安取代。
标语越来越多,集会越来越频繁,年轻学子们眼中燃烧着一种混合着理想与破坏欲的火焰。
五一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凛冽一些。
寒风卷起墙上层层叠叠的大字报,哗哗作响,那上面淋漓的墨迹,“砸烂孔家店”、“肃清封建余毒”之类的标题,刺穿了校园往日的宁静。
林维庸齐鲁大学的国史教授,此刻他裹紧了那件穿了多年的深灰色棉袍,腋下夹着几本线装书,低着头,快步穿过贴满大字报的走廊。
他那清癯的脸上,刻满了与往常不符的凝重,眼角深刻的皱纹里,似乎都嵌入了这个冬天特有的寒意。
“林教授。”一个略显怯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林维庸回头,是他以前的一名学生,如今也留校做了助教。
年轻人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才快步上前,压低声音急急道:
“老师,您…您最近还是称病在家,少来学校吧。外面…外面的风声,对您很不利。”
林维庸看着学生眼中的关切与惶恐,心下明了。
他微微颔首,声音平和却有着读书人的固执:“课可以停,学问不能停。
图书馆里还有几册文史的校勘工作需要收尾,不去,心里不踏实。”
那学生还想再劝,林维庸却已摆摆手,转身继续向图书馆走去。
他那挺直的背影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孤峭,也格外脆弱。
次日校园书斋里,林维庸正伏案疾书,校勘着一份关于《周礼》注疏的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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