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还道澳门的干船坞已是天下之最,而今和岛上的干船坞一比,也小巫见大巫了。”
接着他又偷瞄林浅,心中感慨:“舵公航海打仗样样精通,怎的还能通晓干船坞的造法,这世上真能有人懂得这么多吗?想我以前还为自学葡萄牙语沾沾自喜,同舵公一比,真是无地自容……”
抽水进行了半个时辰,此时已近黄昏,干船坞有人大喊:“停!”
所有抽水器一齐停下,干船坞排水道水流渐细。
接着有匠人拿测深绳,测量干船坞内水位。
储石匠有些紧张:“各位管事,这是在查坞门的水密性,要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天已全黑,干船坞上点了火把,匠人重新测水位:“水深二丈三尺。”
话音一落,干船坞四周欢声雷动。
储石匠收到消息,脸上笑容满面,激动的声音颤抖:“各位管事,一个时辰里,水位几乎没变……成了!我们成了!”
“好!”雷三响重重挥拳。
其余兄弟相视大笑。
储石匠激动的不停用脏袖子擦眼,林浅见状,将自己衣服撕下一片布给他。
“舵公……”储石匠不敢收,泪水冲开他脸上灰尘,沟壑纵横。
林浅宽声道:“出来的急,没带手帕,好在衣服还算干净,你别嫌弃,用这个擦吧。”
“不不不……”储石匠连忙摆手,不知是想说不敢要,还是不嫌弃。
林浅将衣片塞到他手上,说道:“你是建干船坞的功臣,把眼睛坏了可不行,先用这个对付着,等我回城里,给你们送手帕来,潮绸的,一人三条,还有赏钱,所有参建干船坞的匠人,一人二十两,学徒一人十两!”
储石匠泣不成声,拱手道:“老汉替大伙,谢谢舵公了!”
匠籍在大明属于法理上的良民,实际上的准贱籍,颇受歧视,何曾受过当权者的此等重视对待。
储石匠也是被林浅劫掠上岛的,刚来时和别人一样,心里全是恐惧、愤恨,每天都琢磨着怎么逃走。
可时间一长才发现,岛上民风淳朴,没有官府的欺压,没有士绅的歧视,而且给舵公干活,那是真的给工钱。
工钱比岸上高的不是一星半点,虽说岛上物价也高吧,但凭借高工钱,也能过上体面生活,比在岸上可舒服多了。
时间一长,逃跑的心思也就淡了,反而还挺甘之如饴。
林浅的高薪,满足了他的生存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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