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母的脑袋,给兄弟们报仇!”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独眼里爆发出骇人的、回光返照般的锐光,但那光芒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噬,只剩下无尽的灰败:
“可每次醒过来……只有这只没了的手!只有这身碎了的骨头!只有这间他妈的冷得像个坟的破屋子!”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裘钢那张病容憔悴的脸,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声音却低了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自我唾弃:
“没了武力……我关烈就是个屁!什么‘狂刀’,什么狗屁英雄……连拿起刀都做不到……我拿什么去报仇?
拿什么去祭奠兄弟?我他妈……就活该是个废物……一个只配在烂酒里淹死的……废物啊!!!”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嚎出来的,滚烫的泪水滴落在裘钢的肩膀上,仿佛带着灼伤灵魂的温度。
裘钢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中这具颤抖的、被绝望彻底浸透的身躯。
他自己的眼眶也微微发红,却没有泪。
他能感受到关烈那崩碎的武骨下,曾经何等狂暴炽热的气血如今死寂如冰;
能感受到那断臂处传来的、连药物都无法完全抑制的细微痉挛。
他知道关烈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对于他们这种将一生信念和存在意义都系于刀锋与力量的武者而言,武骨崩碎,的确比死亡更可怕。
但是……
裘钢缓缓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斑驳污秽的天花板,投向了某个遥远而未知的方向。
他贴在关烈耳边,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却固执的坚定:
“老关……武者的路,是断了。”
“但‘人’的路……还没绝。”
“联邦……没有彻底忘了我们这些废人。
有些东西……正在变。”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积蓄最后一点力气:
“等几天……就几天……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条……”
“你得给老子……爬起来!”
“咱们这副残躯里……淌的血……还是热的!”
“骨头碎了……魂,不能先跪了!”
寒风从破窗灌入,卷动着地上破碎的酒瓶,发出空洞的呜咽。
但在这一片狼藉与绝望的中央,两个残缺的男人紧紧相拥。
一个在泪水究竟绝望中沉沦,另一个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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