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山谷,依旧被喧嚣的“学术交流”和狂热的崇拜所充斥。金乌高悬,将琉璃瓦顶的圣手堂映照得金光万丈,仿佛真有无量功德。空气里馥郁的药香几乎凝成实质,钻入每个人的口鼻,带来微醺般的暖意与盲目的欣快。奇花异草在暖风中摇曳,溪流潺潺,叮咚作响,一切看似完美无瑕,如同仙人挥就的祥和画卷。
然而,在这份精心维持的、虚假的繁荣之下,无形的绞索正在冰冷而缓慢地收紧,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三个异类的脖颈。
碧蘅似乎完全未被昨夜莫宁带回的骇人信息所影响,反而像被注入了某种诡异的活力,变得更加“活跃”夺目。她依旧如同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翩跹穿梭于各个丹师药师之间,娇俏的笑声银铃般洒落,谎话扯得越发离谱,几乎要突破天际。
她停在一个黑雾缭绕的丹炉前,炉后是一位面色阴沉、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老者。炉内紫黑色的火焰无声燃烧,偶尔窜起时,竟隐隐幻化成痛苦哀嚎的人面形状。
“哎呀呀!”碧蘅拍着手,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惊叹”,“赵大师!您这炉‘百劫丹’真是不得了!看这丹煞冲霄的势头,阴中蕴阳,死里藏生,这掌控力,这火候!莫非是引动了九幽之下的地肺毒火?以毒攻毒,化死为生!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她话语里的“敬佩”几乎要满溢出来,实则字字句句都在点向最阴毒凶险的炼丹禁术。
那赵大师眼皮都未抬,干瘪的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只是从鼻腔里哼出一股带着硫磺与腐臭气息的冷风。他周身散发出的波动混杂着剧毒与死气,绝非悬壶济世之辈,倒像是从坟冢里爬出的炼毒尸魔。碧蘅的夸张吹捧未能让他有丝毫动容,反而那死寂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警惕。
碧蘅也不在意,裙摆一旋,又蹦跳到另一个摊位前。这个摊位显得干净许多,摆卖的丹药皆色泽温润,宝光内蕴。她拿起一个白玉小瓶,里面是几颗泛着梦幻般珍珠光泽的丹药。拔开塞子,她夸张地深深一嗅,随即脸上绽放出极度惊喜的表情,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天呐!这光泽!这气息!缥缈灵动,惑人心神……莫非是失传已久的‘千幻融灵丹’?据说能让人神游太虚,体验千百种悲欢离合,于无尽幻梦中照见真我,顿悟大道!前辈!这丹方您从何处得来的仙缘?药王谷果然深不可测,连这等上古奇丹都能重现世间!”
那摊主是个面相憨厚、衣着朴素的中年人,闻言脸色骤然一僵,眼底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左右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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