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邪恶竹简可能来源的典籍。然而,今日的守阁老者不再是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脊背挺得笔直,一双老眼精光四射,如同盯上猎物的老枭,时刻紧盯着夕青的一举一动。
只要她的脚步稍稍偏向存放地理志异、阵法古籍或者古老杂卷的区域,老者便会立刻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身边,脸上堆起过分热情的笑容:“夕青大家是对这类杂书感兴趣?哎呀,这些陈年旧纸,无甚用处。不如来看看这边,新到的《药王功德录》,记载了药王大人三千七百件济世救人的圣迹,荡气回肠,感人肺腑啊!”他几乎是半强迫地将夕青引向那些歌功颂德的书籍区域。
她昨日翻阅过、并提出质疑的那几本关键古籍,甚至包括那卷记载着邪恶仪轨的竹简,竟都“恰好”被某位“长老”借走“研读”去了,暂不外借。询问何时归还,老者只是含糊其辞,推说不知。
她想找到几位昨日交流时、对某些疗法也曾流露出疑虑和不安的外来药师,希望能私下交换些看法。人前相遇,对方还肯点头示意,眼神复杂。一旦她试图靠近,想要低声交谈,那些人便会如同被火烫到一般,脸色骤变,眼神躲闪,匆匆寻个拙劣的借口,几乎是落荒而逃,仿佛她是什么沾染不得的不祥瘟神。显然,他们都已经收到了严厉的警告,甚至可能付出了某种代价。
甚至在她居住的竹林静舍内,她摊开纸笔,想要静心凝神,将连日来的观察、那些药方中相互矛盾的逻辑、以及推算出的可怕后果整理记录时,窗外总会“适时”地传来各种噪音。
有时是几名弟子高声议论药王今日讲道的“精妙之处”,有时是集体诵念感恩经文的嗡嗡声,有时则是“不小心”打翻水桶、掉落工具的哐当声响。一次,她刚刚写满一页推算过程,墨迹未干,只是转身去窗边倒一杯水的瞬间,一阵“突如其来的怪风”竟精准地穿过窗缝,将那页稿纸卷起,直接吹落窗外,飘进了院角的蓄水池中。墨迹遇水,瞬间晕染模糊,化作一团乌黑的混沌,再也无法辨认。
孤立、阻挠、警告、软性威胁、乃至看似巧合的破坏。
一种无处不在的、冰冷的、软硬兼施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悄无声息地包裹着她,隔绝她,试图磨灭她的坚持,让她沉默,让她屈服,让她最终融入这片看似“祥和”实则狂热的浊流之中。
一次午后,她在一条僻静小径上“偶遇”了一位面相颇为和善、在谷中似乎有些地位的长老。对方并未像其他人那样避之不及,反而停下脚步,语重心长:
“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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