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三百万的启动经费,而且他的论文署名竟然多达十七人!其中,通讯作者就占据了四个之多。而当林舟仔细查看这篇论文时,却发现其中的核心数据模糊不清,仿佛被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马赛克,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目。
凌晨二点,林舟终于整理完数据,趴在桌上想眯一会儿,手机又震了。这次是陈铭发来的朋友圈,配着张凌晨三点的办公室照片,文案只有一句话:“第六次修改标书,突然忘了爱人的生日是哪天。”下面的评论里,有同事调侃“陈老师加油,离副高就差一篇一区了”,也有相熟的朋友劝他“别太拼,‘非升即走’不是人生全部”。林舟知道,陈铭的“非升即走”考核只剩最后一年,六年里他已经发表了四篇SCI一区论文,主持了一个省部级项目,却始终差一个国家级帽子,连学校食堂的饭卡都被人事处私下提醒“注意有效期”。
天快亮时,林舟被走廊里的争吵声惊醒。他揉着眼睛走出实验室,看见陈铭正和设备处的科员争执,地上散落着几张申报单。“四个半月了!”陈铭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学生等着做实验,论文等着数据,你们说要招标,要论证,要意识形态风险承诺书,现在告诉我仪器还在海关?”科员抱着胳膊冷笑:“急什么?去年有个教授买个试管架都等了三个月,陈老师这点耐心都没有?”
张慎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楼梯口,他没去劝架,反而转身对林舟说:“看见没?这就是没帽子的下场。”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横向课题合同,“某药企的项目,研究一款保健品的抗氧化性,经费八十万。你跟陈铭说,要是愿意牵头做,我把他的名字挂在通讯作者上,够他评副高用了。”
林舟拿着合同去找陈铭时,青年教师正蹲在地上捡申报单,晨光透过行政楼的玻璃门照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我读博的时候,导师告诉我们做学术要‘为天地立心’。”陈铭捡起最后一张纸,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可现在呢?我们整天跑行政、填标书、凑数据,连静下心看篇文献的时间都没有。”他看着合同上“保健品抗氧化性”几个字,突然笑了,笑声里全是苦涩,“我爱人昨天问我,当年写情书的文笔去哪了,我才发现自己只会写标书里的‘研究意义’了。”
那天下午,林舟在图书馆查资料时,遇到了退休的老教授李建明。老人戴着老花镜在翻旧期刊,看见林舟就招手:“小林啊,你们张老师当年写的那篇《蛋白结构与功能研究》,还是我指导的呢。”他指着期刊上的作者署名,只有张慎行一个人的名字,“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