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小铜镜,镜子里的女人,头发散乱,眼神空洞,脸色惨白,像个活死人。
这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吗?她想起以前在花府,自己也是个明眸皓齿、娇俏动人的姑娘;刚嫁入西门府时,西门庆也对她百般宠爱,说她是府里最漂亮的女人。可现在,她成了什么?一个被夫君厌弃、被下人议论、被噩梦缠绕的疯子。
她是不是……真的快要疯了?
有时候,她会对着空气说话,以为花子虚就在身边;有时候,她会把绣春当成潘金莲,吓得尖叫;有时候,她抱着安哥儿,会突然哭起来,说“安儿,娘对不起你”。绣春和如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们只能尽量陪着她,给她熬安神汤,给她讲故事,可这些都没用。李瓶儿的心,已经像一盏快燃尽的灯,随时都会熄灭。
“娘,您喝点粥吧。”如意端着一碗小米粥进来,小心翼翼地递到李瓶儿面前,“这粥熬得很烂,您多少吃点,不然身体会垮的。”
李瓶儿摇摇头,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我不饿……你给安儿吃吧。”
“哥儿已经吃过了。”如意叹了口气,把粥放在窗台上,“娘,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哥儿想想啊。您要是垮了,哥儿怎么办?谁来照顾他?”
提到安哥儿,李瓶儿的眼神才稍微有了点光彩。她转过头,看着如意:“安儿……安儿还好吗?”
“哥儿很好,刚睡下。”如意赶紧说,“娘,您喝点粥,有力气才能照顾哥儿啊。”
李瓶儿点点头,端起粥碗,慢慢喝了起来。粥很暖,滑进胃里,稍微驱散了些寒意。可她刚喝了几口,就觉得恶心,放下碗,又开始发呆。
就在这时,绣春从外面匆匆跑进来,脸色煞白,头发都乱了,手里的帕子攥得皱巴巴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先是看了看如意,然后屏退了她,凑到李瓶儿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娘,奴婢方才在外头听两个小厮偷偷议论,说……说外面都在传,那位在阳谷县当都头的武家二叔……武松……他,他因功升迁,不日就要调任路过咱们清河县,或许……或许还会回旧宅看看!”
武松?!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骤然劈入李瓶儿混沌一片的脑海!她浑身一震,手里的粥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小米粥洒在地上,热气腾腾的,可她一点也没在意。
武松……她怎么会忘了这个名字?
她虽然没见过武松,却听府里的人说过很多次。说他是个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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